几天时间里断断续续的看了两遍《东京流浪汉》,惊异于铃木清顺劲酷的极具风格化、视觉冲击力的场景设置和镜头语言,人物和故事退后成为这种风格前置影像的附属物,真是觉得活在《东》里是一种酷,但酷毙了就成了一种虚无。 我是先于影像,通过文字知晓铃木清顺的。很多年前看日本电影史学家四方田犬彦的日本电影史普及读物《日本电影100年》,到六十年代的篇章,那些日后名声大震的导演纷纷登场:今村昌平、大岛渚、若松孝二....曾村保造、石原裕次郎,筱田正浩、名字记着最顺口的是铃木清顺(因为带顺字?)。一如当初很容易的就记住了和小津安二郎同时代的,同在1927年拍摄完成自己处女作品的内田吐梦(日影导演里最好听的名字,日影里最搞笑的名字则当属演过小津《长屋绅士录》等作品的青木放屁!)。印象还很深刻的是,68年日活制片厂以铃木清顺的电影过于费解的理由解雇了他,影迷们上街示威游行以示声援。就像在那年2月的法国,法国文化部解雇了电影资料馆创始人亨利·朗格卢瓦,影迷(当然还有那些自称“电影资料馆的孩子们”的导演)走上街头抗议,并致使当年的戛纳电影节停摆。这是电影荧幕外,电影和人生发生的互动,影像外延和现实的混合,调配出了电影史中那最鲜香的底料。 《东京流浪汉》里那些浓烈的色彩、宛如高级定制的服装、超特写、跳跃剪辑的镜头一并作为铃木清顺镜下酷到极致的人物的包装而存在,还有为胜过在64年东京奥运会普及的彩色电视机而开发推广的电影彩色宽荧幕技术都成为这场劲酷人偶戏(仍然考虑到那偏执的为酷而生的人物性格)的有力支撑。在另一种量产“酷毙了”的英雄题材的好莱坞系统里,好莱坞一面提供上天入地的奇观,一面至少仍然在为人物的行事逻辑作精细化耕耘,从而完成影像文本的自洽。 铃木清顺显然无意于此套系统的方法论,在打造的极致浓烈风格的布景中,独行侠为形式而说话、为形式而开枪。而我们为美丽的女主角尽力挽留浪子而心酸了三秒,生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期许时,铃木清顺无情的否决掉这一可能性。如果在现实主义的命运中,等待独行侠的将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在《东京流浪汉》里东京并不相信眼泪。 不过这也真好。在新年第一个月看到它,在一个绵软平庸的时代回望1966年的《东京流浪汉》,仿佛就望见那个电影造反(当然更显要的是全世界青年的政治造反)的年代,电影如火如荼喷发着第二春的生命力,但那涌动的前卫性和实验性也将很快堙没于让·鲍德里亚所言,即将来到的“消费社会”。就像流浪的独行侠终将从劲酷的幻觉中醒来,最终堙没在尘土和虚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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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铃木概念先行的电影里应该是最好看的了。同年诞生的电影还有:《假面》《他人之颜》《女人之湖》《驴子巴特萨》《严密监视的列车》《女教徒》《飞不了的沉默》《男性,女性》《大菩萨岭》《安德烈·卢布廖夫》《放大》《第二口气》《人类学入门》《忧国》《一个都不能走》《白昼的恶魔》《大鸟和小鸟》《巴黎战火》《战争终了》《欧洲快车》《青年特尔勒斯》《冲破铁幕》《白色巨塔》《暴力挽歌》等等等等…然后,然后这样的黄金时代就过去了。
鈴木清順在日活公司的九年里拍了大量類型片,當中多數屬於黑幫片,並從中一步步提煉出他獨特的作者風格。起初因為這些B級片成本低,劇本粗陋,演員呆板,根本無法拍出引人入勝的戲劇效果來。因此鈴木清順便在這一類黑幫片的類型公式加入荒唐,輕浮,滑稽的橋段,來為沉悶乏味的場面添加趣味。1963年鈴木清順與美術指導木村威夫合作《關東浪子》後,開始更進一步運用獨特搶眼的視覺空間,用一個個虛假,變形,誇飾的鏡像空間,去反襯出公式化,重復率高,功能性強的那個黑幫世界,一方面諷刺它的荒繆做作,另一方面也直指當中的內在精神。
1967年鈴木清順被日活公司解僱前(日活的社長看不懂《殺手烙印》),他那九年的從業期,巔峰作品為《殺手烙印》與《東京流浪者》,但相比把黑色電影風格推向離經叛道的精神分裂的《殺手烙印》,這部以黑幫片包裹西部精神的《東京流浪漢》則顯得正統節制許多,而且還刻意擯棄了他一向的愛將宍戶錠那亦正亦邪,強悍又猥瑣的形象,而是選擇俊美又正直的渡哲也,飾演一位忠於自己的大哥而自愿被放逐的俠義高手,他放棄兒女私情,多次進出龍蛇混雜的是非之地,對抗不講仁義的黑勢力,卻發現早已無自己的安身之地。這個故事如今看來平凡老套,但鈴木清順卻大膽使用不同的視覺空間藝術,以舞台式的場景,拍出故事的核心情趣。
1,色彩
鈴木清順在這部電影很喜歡用鮮艷的紅色,可見他對色彩的著迷。拍《肉體之門》時,他便讓片中的四個妓女穿上不同顏色的服裝,以代表人物性格,當中居領導地位的女性,穿的是紅色,這種日本國旗的紅色,代表了一種威權專制的力量。而女主角野川由美子卻是穿著綠色,代表了勇於反抗的精神。在《東京流浪漢》第一場激烈戰鬥後,背景便出現了全然的紅色,到最後決戰之前,原本暗黑色調轉為鮮紅的色調,這兩種方式似乎暗示了黑暗力量侵蝕的危險性,但當主角渡哲也殲滅所有敵人之時,背景又變回了他所穿著的白色。片中與渡哲也惺惺相惜的敵方叛變殺手,也穿著綠色,似乎便是呼應了《肉體之門》野川由美子所穿著的綠色,以自主覺醒的個人性,反抗以紅色為代表的集體精神。
2,廢墟
鈴木清順很喜愛拍攝廢墟,像《肉體之門》主要場景便是戰後破敗的斷壁殘垣,暗示著文明衰微,弱肉強食的殘酷現實。除此之外,鈴木清順也很喜歡讓場景崩毀成為廢墟。像是《野獸之青春》爾虞我詐的黑幫別墅,《陽炎座》中結局的表演舞台,還有《東京流浪漢》中帶著西部情調的美式酒吧,尤其那場非常突兀卻又非常必要的酒吧混戰,鈴木清順以這種的破壞,帶出了戲中渡哲也與敵方殺手惺惺相惜的男性情誼。
3,切割
渡哲也與自己其大哥出現的場景,往往都有鐵絲網,窗口,欄杆的切割的線條,一方面突出了渡哲也無法擺脫黑幫的囚禁力量,另一方面也暗示渡哲也身處義理人情的複雜矛盾心理。在之後的《殺手烙印》,鈴木清順則把這種切割技法運用更加激烈複雜。
《東京流浪者》出現對日式長廊的武士刀砍殺的這種日本劍戟片諧仿以及渡哲也時不時在蒼茫雪地大唱主題曲的基調。既荒繆又浪漫,似乎是鈴木清順作品中一直呈現風格化設計,他可以讓嘲諷與歌頌,類型與反類型,集體與個人並行不悖地呈現。就像鏡子斷裂後出現虛與實的兩面,鈴木清順總是在錯亂,衝突,矛盾的對比,找到人存在於人世間卻無法逃脫的荒繆與荒涼,繼而打造出一個屬於自己典型而又迷人的作者印記。
即使拥有传奇般的智勇双全,也无法改变价值观的背离放逐。虽然固守着心中的蓝白纯正,但世界的俗艳暗黑不会因你改变。流浪和边缘不仅属于剧中的渡哲也,也是铃木清顺一生的宿命!【8】
剧情片结合极具表现主义的舞台形式,设计感非常强烈的一部作品。得力助手遭受了老大的背叛,这是对现实的讽刺。男主不断被基友忠告却还是不肯放弃忠诚,这是对充满背信弃义时代的鞭笞,也是对旧时代信念的怀念。
【上海电影节展映】本届上影节目前观感最差的一部,只是一部极为平庸的60年代商业片而已。大失所望。剧情敷衍荒唐,莫名其妙。转场极为生硬,打戏假到离谱,台词狗血做作。剪辑跳跃错乱。使得观众倍感滑稽,笑场连连。两处生硬突兀的植入广告更是惹来哄堂大笑。尴尬至极。无语
70/100,只剩风格堆砌的类型电影,波普拼贴和舞台空间,拆分动作以达到对节奏的控制。至于标榜的“新概念”,倒不见得有多新,很多设计明显有来源可考。可以理解Refn对本片的喜爱,但显然他做到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SIFF# 颜色太好看的另类黑帮片。最后一场戏简直是白盒子里的performance art。
为了凸显形式美感,合理性连贯性统统不要了,铃木清顺真可谓尼温雷的导师。TLF的中文字幕稀烂,还好没什么情节,看英文字幕足够了。
哈哈,林木清顺的这套视听语言也是影响了一堆片子吧……6.8/10。#SIFF17/17
画质,字幕都不好,镜头很有意思。
苍白的剧本,莫名的剪辑,高风格化场景,高戏剧化表演,经典和风歌曲。工于美学形式但故事讲得屎一坨,铃木清顺风格怪异之六十年代黑帮片。我还是本着欣赏的角度评分吧。
1、有佳句无佳章的典型代表;2、MV范;3、电影史的意义远大于电影本体的意义。
铃木清顺的色彩真是靓到没话说了.
美琪大戏院。为导演鼓掌,硬是在一部烂片里塞了私货。无厘头的剧情,烂到家得演技,滥情的流行曲,粗燥的布景。欢笑之余,觉得做导演不易。为五十年后的影迷留下不褪色的颜色,构图。趣味十足。
剧本极为垃圾,剧本对铃木清顺这位怪才似乎是可有可无,铃木清顺只是追求於画面上夸张的场景设计和奇怪的镜头,很自然地,观众都不免只集中看浮华的画面,而忘记本身剧情是多麽无谓
标题和封面很酷,内容却是黑帮火并追杀娃娃脸男主搞笑装逼,观影过程非常愉悦。这种电影可以说是自成一派,什么剧情人物统统不重要,打群架属于那种把人打趴下不够还得把房子全拆了那种,深得我国武侠小说的精髓嘛。一首歌唱了无数次一点都不嫌多竟然自成笑点,真是学不走的哈。喜欢!!
没意思,看睡着了,枪战戏也太多了,70%都是打戏。北京今天下雨了。【BJIFF13th/Day9/Scene27·三里屯美嘉】
前五分钟表示过去的黑白影像,像极了一年后的《杀手烙印》。连续的跳跃剪辑,空间以部分断片的方式相连接。动作被拆解,完全是摆拍像静态写真。而之后,电影又回到以往常规。宽屏幕下的正面横向移动摄影,绚烂的颜色设计等。某种意义上而言,本片可以说是铃木清顺前后期某个分界点。
配色美。正红是血色。明黄是当头烈日。蓝色是赤坂的夜空。而绿色,是流浪者所见的一草一木。流浪的人内心行旅。
一个忠君的男人,一个爱忠君男人的女人,一个劝忠君男人认清现实的男人。第二部铃木清顺,似乎看出了其电影中惯常的人物关系,目的在于探讨日本人对于个人“位置”不容置疑的笃定与信念。忠君是一个动作概念,意不在“君”而在“忠”。还有,人物设置与剧情走向真的很像杜琪峰的《放逐》啊!
做得很粗糙的所谓新概念动作片,低成本当然也可以成功的营造美学,例子太多了,但本片无疑是低成本又做的很傻的,看着那些莫名其妙故作俏皮的段落、稀里哗啦装腔作势的动作戏,我真是无话可说,即便铃木你想嘲讽什么,也拜托你认认真真的嘲讽别人好嘛?
“你也用light punch吹风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