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复仇结束后,兼高讲了个故事。
一个关于森里祭司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杀了人的祭司最终也死了。
出月梧郎完成了复仇,杀人的祭司杀了人,而后,他也死了。
出月梧郎死了。
在被抓去做卧底的思想工作时,他和老警察阿内开了玩笑:
-工作相性度98%
-那恋爱相性度呢?
-他父母是天启会的干部
-啊……那个邪教……
兼高立刻就闭嘴不提刚才的问题了。进退有度,玩笑也是要有道德底线的,很好。
步行上电梯时:
室岡两次试图向兼高提供自己手里的饭团——已经被他咬了好几口的饭团,并在上电梯的过程中屡次提议并向后看。
从后面的情节以及维基百科的简介来看,室岡曾被父亲虐待、身体实验、并有六个月时间没有进食只靠点滴活着,导致他在任何情况下都食欲旺盛。
一个对食物极端执着的人来讲,能把嘴边的食物送去给别人,想必对对方十分看重。室岡几乎是个小孩子,精神不健全。他很自然觉得,自己饿,兼高也会饿,于是试图向对方提供自己的携带的食物。
画面一转,两人回事务所路上,一路从车站问到事务所门口。
室岡一直在单方面向兼高提问,提问的问题和恋爱相性五十问有一拼,包括但不限于地点/艺术家/星球/电影(你说你问这玩意干什么,怕不是真在谈恋爱不成?)
进事务所后,室岡被周围人开的玩笑直指身体(伤害自己):要他去献血(当然是在他自己要求老爹揍他之后)
甚至直奔下三路:(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你们黑道的玩笑吗)(当然,这也是一种伤害自己的建议)
大家哄笑过后,室岡看向兼高,兼高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于是,这件事被当做笑话一笑了之。室岡听了兼高的话,他忍下了。
原著中一开始有一段对室岡外貌的描写:
原来的齐肩长发被剪短成了大学生模样的短发,并且之前数不出个数的耳环都被摘下来了(他之前打了很多耳洞/穿孔是另一种自我伤害)。
可见在室岡遇见兼高伊始,他是个疯疯癫癫的Psychopathy。
而两人在小说中的第一段情节里,他——
变乖了。
不知是自虐情节使然、或者纯粹是叛逆打的乱七八糟的耳环摘了,乱七八糟家长看了会心烦的长发也剪了。总之,室岡在兼高旁边,变乖了。
与旧友相遇后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两人交谈中可以得知:
室岡说自己玉がない(空包弹),从前开始一直这样。
在象征意义上,室岡已经处于一个被阉割的状态(无精)。肉体无能为力,他便对精神上的要求更高。
他所追求的,更多是象征意义上的关系和结构:
要在金字塔形状的帐篷里恢复身体/希望オヤジ(老爹)(in the name of father)(占据象征性父位的人)给予他惩罚(希望受罚/被殴击/也骂骂他),他需要的是律法/父法,被管教,被他所认定的规则所操纵。
这或许是儿时经历给他造成的一种他所未能察觉的创伤。
同时,在女友邀请他和她一起离开现在的象征秩序之时,他的回答:
他喜欢被困在这些框里面。
而兼高这个人,几乎是逆来顺受。他多数情况下会接收他者的情绪。他没有要求,但有回应。比起情绪,他更多承担的是责任。
他好像个疲倦的老母亲,满足着各种人的各种需求。
怪不得他一天都没有个好脸给人看,不是板着脸,就是臭着脸。
而后,玩乐时间到。
兼高负责发现混入其中的女杀手,室岡负责‘帮助’=上蹿下跳做小狗动作,包括但不限于小狗挡路、小狗上桌、小狗掀翻、小狗出拳。
接下来,整个电影里最刻意的片段即将上场——一场长到没有必要、且百分之百是故意拍成那样的场景:关于枪的讨论。
室岡端着倒好的咖啡给兼高,视线一直落在下面。
室岡问:你干嘛不用它。
它。含混不清,视线落在下面。
兼高:嗯?
镜头直接给到两人的脚。
室岡:你脚踝上的枪。
室岡的鞋尖贴着兼高的鞋尖摩擦。
谈论着枪,摩擦着鞋子。——脚。
枪——genital /脚——被压抑的欲望
镜头拉远,可以从两人脚下的动作看出,兼高给予了回应。
这个镜头格外微妙:
室岡的动作,两人的站位,依旧在相互摩擦的脚,镜头近景中被光照亮的床,长枪,水手服。
镜头回到近景,室岡一直在盯着兼高看。兼高给予回应,但没有看室岡的脸,在室岡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并离开之后,他才把视线从咖啡杯转向室岡的侧脸,此时室岡已经离开他旁边的位置,跑着去楼下处理女杀手的事了。
室岡见到会长抱着大熊的尸体道歉。他仿佛思考了一下,走到兼高身边,放下枪:
兼高:
好吝啬的男人,啧啧。
在去找老爹的路上,室岡谈起那个最近听说的警察的故事,兼高坐立难安,室岡:
并且给出了:真是个帅气的狠角色——这样的评价。
英雄果然是存在的呀。
室岡果真还是个小孩子,正中下怀,完全就是一开始老警察说的那样:
想成为英雄。
如果不行,成为英雄的伙伴感觉也不错吧。
但异状发生了。
葬礼上,室岡的食欲消失了。永远都在饥肠辘辘的室岡,食欲消失了。
紧接着,兼高赶鸭子上架成了新任会长秘书。
室岡不再是兼高的搭档。
好像,有什么出问题了。
规则被打破了。室岡感觉不舒服。
处置场的闹剧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只有兼高在擦呕吐物。
三神返回兴师问罪,兼高道歉,而室岡从墙柱后走了出来。三神被击倒,两人发生口角,三神谈及室岡的父亲。
冲突升级之前,兼高叫住了室岡。
楼梯间里,冲突彻底升级。
总之,他把人推下去了。
日常生活被搞得一团乱糟,小狗开始发疯了。
失去食欲——非日常,失去兼高搭档的位置——非日常,杀自己组织里的干部——非日常,被组织里的其他人捅了好几刀——非日常,兼高不在他身边——非日常。
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
秩序消失了。
大雨中,小狗遍体鳞伤。
开始掏心窝子讲话:
兼高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叫他快逃,两次。
兼高没别的办法了。除了叫对方逃走,让对方靠着他,给出过期的拥抱,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是卧底,他要不是卧底,真的是室岡的兄弟,他会帮室岡逃跑的。可有别的任务,他现在无能为力。
如果是出月梧郎,或许有办法。可出月梧郎大祭司已经死了,他杀了人,复了仇,像故事里写的那样,他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兼高昭吾,他是被人要求成为兼高昭吾的,兼高昭吾有兼高昭吾的工作,兼高昭吾的工作不是救自己的原搭档。
但室岡不行,室岡有问题,室岡得问清楚。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只想知道答案。
兼高说:不是,不是。他说了两次。
他没看室岡的脸。像那次一样。
听着室岡的话,兼高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敢看室岡的脸,只能向后退了一步。
最终,室岡被人追赶着,挥着刀逃走了。
室岡逃回了他的金字塔、他的秩序、他的信仰中。
或许是觉得自己完蛋了,雨里哭完还没完,在他最相信的、能够治愈他的金字塔里,他又哭了。
在那之后,找到了答案,依旧遵循着‘父法’行动的室岡去找了‘老爹’,而看到的只有‘老爹’的尸体。
好家伙,失去了‘家庭’/组织,失去了‘大哥’/搭档,连‘老爹’也失去了。
不失为一次精神世界的彻底阉割和断裂。
本来只是身子不行,这下连脑子也坏了。
坏了坏了,这可坏了。
这孩子没吃药啊。
但这次,他不太生气。‘父法’嘛,就这么回事,象征性的‘父’死了就死了吧。复仇就行了,这个他擅长,反正仇人就在屋子里。
室岡听到这儿估计还觉得挺有意思,于是礼貌提示对方原来是警察,这摊子污糟事估计兼高是懒得管:
结果,下一秒心窝子就被捅了一刀:
好嘛,这下彻底怒了。
教堂,视频电话。
室岡:我要把自己吃死,等你。
行为像小孩子,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可怕的话。
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像个小孩似的问兼高许多问题,他的脑子接受不了那么多信息,他只能靠这个。雨下得太大了,他被捅了几刀,他靠着兼高,动作就像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这次也是。
这不妥妥‘退行’了嘛。
他试图在一团乱麻的现实中保护自己。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估计吃完最后这顿他也得死了吧。
防御机制已经稳定地自行运转起来了,只等着兼高去演完最后一场。
他有三个问题——他试图理智化——去解决问题。另一层防御机制的建立。
但没用,都没用。
他自己心里大概清楚。
是。是卧底。
是也没关系。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在乎。他知道他不在乎。
组织解散。再一次,秩序的崩塌。
他已经不在乎谁死掉了,他也不想问,他有想问的问题,关于他自己。
兼高又开始讲那个故事。他作为出月梧郎的时候讲过的那个故事。
但他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问题被回答了。
都结束了。
但兼高和室岡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
有个祭司想杀死一个人。
而后,那个祭司死了。
始于疯狗,
“我会选择救她,然后和你一起死。”
如果他没被阻止的话。
总之,
很好玩。
曾经,真的很好玩。
以下的内容来自于个人的解读,有不同意见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一起讨论。
当然,这篇东西也是篇极其不成熟的解读,是在多次观看电影后得出的一些想法,希望能够帮助一些朋友对电影中某些角色进行一些这个角色行为的理解。
仅,次内容为对电影中室岡形象的解读。
又及,这篇内容也可能是胡言乱语,来缓解认真写出的影评(原著+电影解读中部分)被无缘无故删除的压力排解方式。
(快把写了那么久的内容还给我😭😭😭有人知道怎么能找回影评的吗😭
首先,想先说一下室岡秀喜此人。
就原著/电影所知,他曾被父亲带着、和母亲一起,进入了要住在宗教大本营的邪教生活。在此期间,他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痛苦,不仅有肉体上的戕害,还有精神上的折磨。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帮助他,直到他被警察从邪教中解放出来。
他曾接受过心理治疗,但收效甚微。他接受的治疗内容多半是‘脱宗教’治疗,以及回归社会的心理建设治疗。但这样的治疗是有针对性的,对现在早已成年的他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不用说他的覆灭,其核心原因不仅来源于他的‘精神性’的疯狂(病理性的),更是来源于他的病态依恋关系(心理性的)。
一定要说一下,他的所有行为,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什么就做什么了,除了在兼高面前,他会特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为,其余情况下,他完全是被内在情绪驱动着走的。也就是说,他的行为和他心里所想的是一致的。他没有想去东却非要往西(闹别扭似的)行为出现在电影当中。即使是当充当他亲密关系客体(肉体关系)的童年玩伴劝说他与其发生一段认真的、生活化的关系,他也只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如此说道。
要想看清他的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允许我把室岡秀喜这个人比作一栋带地下室的二层别墅。
掩藏着的对父亲的极端的恨/因为曾感受到母亲的‘背叛’,同样是恨,但更多的是对对方的失望
这个‘别墅’,或许也可以理解成类似于他的‘超我’‘自我’‘本我’。他阴暗的想法全部被锁在地下室,自我是保持其日常生活的基本,而超我,对理想化英雄的需求以及对爱的需求(在遇到兼高前,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驱动他整个人行进的力量。
对他自己而言,他是一团混沌。在雨中时,他曾说过,如果能多吃些药就好了。他自觉自己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以为那些问题可以靠药来解决。
但他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分析师。他需要的是去看心理医生,并解决掉那些他在不觉间锚定在兼高昭吾身上的固着点。室岡秀喜在整个电影中的欲求,完全是在围绕着兼高昭吾旋转的。他没有自己的欲求,或者说,他的欲求是维持现在的生活——其原因是,他和兼高昭吾的二人化的——兼高-室岡——点对点长期相处、稳定的组合状态。
单对单,是一种很典型的‘唯一’‘无他’的状态。室岡秀喜不擅长和人相处,却怎样都不讨厌与兼高待在一起。两人几乎日夜都在一起。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做任务、几乎一起做任何事,两人的相处关系比起同事,更像母子(象征意义上的)。
至少,在室岡并未察觉的情况下,他的精神系统已经在脑中把兼高昭吾放到了所谓的‘母亲’的位置上。
关于两人为何是象征性的母-子关系:
先来看一下黑道当中两人所处位/结构
兄贵——弟分
兼高本就是上位者,但与组织中的其他人不同,兼高并非颐指气使或冷漠的人。正相反,他很厉害(全能)、是可以把性命交给对方的程度(两人彼此关照对方的命)、会教导室岡、陪室岡玩耍、和室岡聊天等等等等…这些行为实际上和一个母亲在照顾她的婴儿的时候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并且,在前俄狄浦斯期,婴儿对母亲的需要是一种全能自恋式的需求。他要求母亲的世界里只有他,母亲只照顾他只看着他,且还未到有父侵入二者绝对二元关系的时刻。
现在来看,两人的关系:绝对二元——单对单——只有彼此且性命相关。并且,那个‘父’(破坏二元关系的异性/对于都是男性的他们来讲,就是女性)并未出现。两人的缔结关系便更进一步。
更妙的是,由于室岡早已成年,不仅是前俄狄浦斯期的需求被这段兄弟-母子关系所填补,他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也经历过了俄狄浦斯期的、来自父法/禁令的阉割。他认识到母亲不专属于他(二元关系被打破,孩童体会到了母体分离的创伤/几乎无法承受的第一次、初始的创伤、具有神圣化意义的原初创伤),且母亲并非全知全能完满的——母亲并不具有菲勒斯(男性阳具)(母亲是被阉割过的个体),被他拉来充当母亲角色的兼高是实际的男性,就是说,他是拥有菲勒斯的个体,既一个母亲拥有真正的菲勒斯(未被阉割的/无法被阉割的),这个母亲的形象便在象征意义上真正获得了完满。
一个无法被阉割的、拥有的菲勒斯的母亲,不正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小男孩(即使是精神小男孩)的最好的发生依恋关系的对象吗?
甚至可以说,室岡对兼高的迷恋,微妙地模仿了性倒错对于shemale(拥有阳具的女性身体)的迷恋。当然这里不是说室岡是个喜欢人妖的男人,而是说兼高的形象,让室岡对他的迷恋从父法概念下的弟-兄,在无意识中转移到了一种类似于圣母膜拜似的迷恋。正是因为他有着想象中的完美的母亲该拥有的一切特征。
重点于特征/情感模式,而非性别和其他原因。
至此,类似子-母般的情感模式出现,兼高昭吾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形象成了室岡秀喜独属的、完美的‘圣母’。
在兼高昭吾出现之前,他的行为一直是不稳定的。
他与疯狂和混乱的行为相伴,没有逻辑、没有规则。逻辑和规则是在兼高出现——两人成为搭档后才逐渐成型的。同兼高在一起后,他的行为变得很规矩,并且学着去在乎其他人(特别是兼高/甚至几乎只对兼高)的感受。
暂且把‘圣母’放到一边。
先来看下这个孩童的创伤源自于哪里。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引发了严重的躯体化反应,且这些症状没有被治愈(他本人也没有对这些进行任何治疗、且放任这些行为/症状):下面是一些可躯体化的反应
肉体的精神所发生的病变让他的性格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也正因为他永不满足的欲望(对‘圣母’的无尽需求)(试图用英雄形象满足已经被阉割的他的象征秩序),在一切失衡后,他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近乎同归于尽的)。
一起起源于实在界的一场无可避免的、毁灭式的创伤。
室岡秀喜是一个喜欢‘英雄’的男人。或者说,他相信着,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是有英雄存在的。
他对英雄的执着,几乎完全来自于童年的创伤。
他的父亲,一个亲手推他进火坑:被折磨、实验,让他遭受痛苦以至于搞坏了脑子的存在。
他的母亲,一个本应该负担起母责(来自于儿童对母亲的想象的承诺):实际上,这份承诺并没有发生。他母亲没有做任何事,放任了他父亲对他的一切决定。本应照顾他的母亲站在了父亲的一方。正是所谓的‘想像的承诺越大,堕落地就越深。儿子对母亲对他的绝对忠诚的幻想越大(独生子女或独生子可能非常坚信这种忠诚),他的背叛感就越强。当他的父亲想把儿子从母亲的怀中解下来时,如果他看到母亲站在父亲那一边,那就在受伤的基础上更加上一种侮辱了。 ’
在他母亲那里,室岡能感觉到的只剩背叛和侮辱。从那刻起,她不再是室岡的‘圣母’,而室岡的爱在对方的一次次背叛和侮辱中(创伤的轮替),注定只会在其后让其爱强烈地流向他所认定的‘圣母’(即兼高昭吾)。
在这个过程中,室岡的双亲虽在实际意义上(法律意义上)依旧是他的父母,但在想象界中,室岡已经彻底抹杀了二者的存在,并由自己的理想化双亲影响而产生的完美父、即‘英雄’,完美母、即圣母所填补。
在遇到兼高昭吾之前,室岡秀喜必定只能时不时将这二者的形象随意地放置在一些人的身上,并在对方有某些行为时立刻将幻想投注的对象转移到其他地方。而正是因为兼高昭吾这个自身足够提供强烈固着的人出现,室岡近乎能把人烧毁的、疯狂堆积的想象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落点。他‘需要被爱’的强烈的爱就那样落在了兼高昭吾的身上。正如说爱的人实际是想要被爱。兼高昭吾虽能感觉到室岡对他是有高过兄弟/朋友间的感情,却不知被对方投注了这种程度的力比多。
当然,这是二者都无法控制的,且两人都对这种‘模糊的感情’既无法彻底接受、也无法轻易拒绝的态度,力比多在时间的延长中被逐渐堆积至一种近乎满溢的状态。
对于那个‘父’,室岡悲惨人生的真正推手,室岡更需要用一个强大的形象太抹杀其真正的形象。英雄就是个很好的模板。他通过让自己相信有英雄,移情于英雄而忘记父亲对他造成的创伤。但这其中出现了一个问题,三国俊也。那个室岡自述‘他看起来太像我爸爸年轻时候’的三国俊也。
说到这里,我们暂时回到那辆载了几个人的车子上面。兼高坐在室岡身后的位置,而室岡眼中发亮,同三国讲述着那个他所相信的英雄警察的故事。
他试图用一个想象界的‘父亲’,压制那个占据了象征界‘父亲’位置的三国俊也。他状似不经意地在黑道面前讲述着警察的故事,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耀武扬威般说着这样的话:“看,我值得的父亲/配得上我的父亲怎么也是好过你的。”
故事从开始到这里,他父亲从未存在,却无处不在。当三国出现的时候,当土岐‘老爹’出现的时候,当他和兼高谈起自己双亲的时候,当他们没有谈论‘父’、而是英雄的时刻。‘父’像一个跟随在室岡身后,游荡的鬼魂。你看不见他,但人人都说那里有什么。
当然,当室岡从那个聚会上得知了出月梧郎这个人和他的传闻后,这个人就被他记住,且念念不忘。在念念不忘中,他被当成了装载完美父亲的那个崇高客体。出月梧郎,成了室岡秀喜的想象中的完美的父亲。
至此,父、母在想象界上的位置已经全部被出月梧郎/兼高昭吾所占据。
而在象征的秩序当中,父位上站着的是那个和他父亲看起来很相似的三国俊也,母亲……直到他试图找土岐去道歉的时候,他才用吉佐惠美里填补了那个位置。
在目睹组内真正占据了‘父法’意味上父位的‘老爹’土岐的死亡后,室岡看着两人倒在一处的身体,他很难得地耐着性子等到惠美里醒来。在看到那个场景的瞬间,象征的母位便由‘老爹’的女人——象征的母亲惠美里所填补。他并不是对对方有所固着(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私情,但是我要给你一个死亡之吻),而是,这是一种仪式,一种强迫性神经症患者固有的仪式。
说到仪式,便要拉回到葬礼仪式时,室岡彻底因为三国的话而暴走了。
他不光是因为三国的话,并且,三国是用着象征意义上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对他说着过于实际父亲的过分的话,这算成双重创伤都不为过。无论是象征界还是实在界的父亲,能给室岡的只有创伤,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除了创伤还是创伤。
尚且不说,在这之前,他被迫完成了和想象界母亲兼高的切割。他相当于在一次遭受了那种母体分离的创伤。他尚且未从这种创伤中恢复过来,便接连遭受了更多创伤。要记得,他是个有精神问题的病人,并且,他还没吃药。
室岡的行为可以说是一次象征意义上的‘弑父’。只有弑父这一行为才能摆脱创伤。他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知道,他心烦意乱,爆揍三国一顿总是能缓解一些的。
随着三国说出的‘你的英雄出月梧郎可能就是兼高昭吾。’这句话的时候,室岡愣了一下,并要三国不要讲这种程度的谎话给自己找什么后路。
但当三国说道:你我应该保护东鞘会,兼高是警察的狗,他来之前你我本来相处很好的。这样的话彻底点燃了室岡的怒火。首先,没有人可以侮辱他的母亲,其次,他不会和‘他的父亲’相处融洽,永远也不会。
但三国还是有作用的。
室岡用他替代了那个在监狱里他无法通过自己双手消灭肉体的实在界的父亲,而是象征性地通过杀死三国而完成了他的弑父。
他以一个‘死的接吻’(’死の接吻’日语中典故来自犹大之吻),他吻了谁、谁就是要死的那个,以一种类似神圣化宗教仪式的结尾为自己的弑父作结,这种仪式是一种非常强迫性神经症的行为。
经过这里,再回头看他等待的过程。他要等对方醒来,和对方讲清楚,再杀掉她。他要清醒地杀掉她。
这何尝不是另一个完成弑母的仪式?
他要先给他象征界的母亲一个‘死的接吻’(仪式化的),而后,他只要杀掉对方,便可完成弑母(杀掉那个非圣母、而是与此相对的圣母-荡妇中的荡妇),一次来完成象征意义上抹杀掉那个对他造成了创伤的轮替、背叛侮辱了他的母亲的仪式。
可他的仪式被打断了。
因为那个与圣母(妈妈 1 )相对的荡妇(妈妈 2 ),告诉他:杀了她兼高是不会放过他的。
‘圣母’在这一刻堕落了。
那个‘第三人’‘父亲’终于出来夺走了仅属于他和母亲间的关系。
他的想象再次被现实撕裂了。
于是他忍着怒气,告诉妈妈2、也是那个两人关系中的第三者:他是警察。
如果是理想的英雄父亲的话,那个会用11年来给所有人报仇的、会送钱去给受害人家属用的,那个英雄,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但妈妈2看着他,好像示威一般似的告诉他:那他也是我的男人。
于是,英雄也被拉下了神坛。
那一瞬间,室岡秀喜的精神被摔了个稀碎。
他的表情变得近乎疯狂。但他仍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比起杀了夺走他一切的这个女人,他更想知道答案。
这次,他决定不再继续在自己的脑子里打转。他要走出去。
他要亲自问清楚答案。
在两人最后相见的位置,正是那个他出神许久的、名为《金枝》的酒店的神话馆。这是个极其有神圣意味的地方,也是他决定同对方‘做个了断’的地方。
在那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当然,他没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局。
兼高昭吾承认了他就是出月梧郎,他的‘父’和‘母’终于合为一体,成了那个最完美无缺的存在。当然,缺憾还是在的。缺憾就是那个在他身边把‘圣母’和‘英雄’从神坛上拉下来落到地上的女人。他无法忍受这个,以‘我要给土岐老爹’报仇为借口,想要杀掉使‘神’堕落的那个人类。而兼高对他说:一切都结束了。
他无法忍受。
于是他歇斯底里地问道:我和这个婊子到底谁更重要?
他对着‘父亲’问道:你会回到那个英雄的位置,然后指引我吗?
他对着‘母亲’问道:你会回到那个圣母的位置,然后只爱我一个吗?
他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一颗子弹。
但或许,他也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兼高试图自杀,但被阻止了。
好像很轻易地就被阻止了。
但室岡秀喜成功了。
他通过永久的缺席/不在场/死亡而完成了永久的在场。
如果兼高刚刚也死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但他没有死。
只要兼高昭吾还活着一天,室岡秀喜就会永远存在,如影随形。
这就是他最后留下的。
通过死而完成了永久的存活。亦可以说,正是他的‘不在’,而让他‘无处不在’。
其实还想谈谈强迫性神经症的问题,有时间的话会把内容补上/如果上篇影评找不回的话可能会慢慢把影评补一下/如果没人看的话大概就不补了(东西写的很草率,大概率有错的地方,会继续改一改
在《弥留之国的爱丽丝2》都能烂尾的日本动作剧制作水平中,《地狱犬》是一股清流。虽然仍有中二漫画向的剧情,但是服化表演和试听语言是成熟而严肃的。日本的暴力黑帮片一向有自己独特的行事逻辑和美学体系。这在中国人看起来简直是行为艺术,在韩国人看来大约是傻缺无疑了。而本片能将这种独特美学,融入昆汀式的叙事结构,形成奇妙的化反,是让人大呼过瘾的新型日式黑帮片翘楚。演员们也相当给力。冈田准一已经完全看不出偶像出身。身形动作气场都非常强大,他的主角光环让人信服。坂口健太郎前几年还是清新晨间剧小鲜肉,现在已能演性格缺陷的疯逼杀手了,进步神速。全片音乐,打光,运镜调度都极其精致,将黑帮荷尔蒙包装如巧克力糖丸,简直老少咸宜了。
影片在1小时59分之前还是蛮正常的,很普通的卧底特工的故事,兄弟情、正义感、杀气十足,人物塑造的也算完整。可是之后画风就不一样了……
1、”我是卧底“
”我也是卧底“
”我知道你是卧底“
”你怎么知道的“
”就刚才你说了以后我知道的“
……………………
2、boss会长发出灵魂拷问”你爱不爱我“
”我杀了你的人“
”你爱不爱我“
”我选择做一条(ZF的)狗“
”你爱不爱我“
”我喜欢大象“
拔枪吧
……………………
3、”为什么你不打我的脸“
”为什么你也不打我的“
【心中同时默道”那是一张英俊的脸啊“】(虽然并没有然而JQ满满有木有)
【 ”是兄弟就一起死吧“】(并没有)
”我想抚摸你的脸庞……可是我还是没忍住扭断了你的脖子“【伤心欲绝(并没有)】
……………………
4、”你想怎么样,兄弟“
“那个词不能随便乱用“{室冈心声:你居然只把我当”兄弟“}
”那你想怎样,室冈“
”回答我三个问题……当然前两个并不重要我直接问第三个……你爱不爱我“
”都结束了,室冈“(兼高心声:一年前竹之家我们相识,一年后又是竹之家,分手挺好)
”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才已经问完了“
咆哮”你选她还是选我“
枪响尘落,兼高举枪欲刎【始于你,终与你,等我!】
女主环抱【不要】
兼高【女人真好……】
室冈难瞑目,卒!
5、最后吐槽下N女士这个略显多余的角色。1小时59分之后导演告诉我们N女士的儿子被顾问忠二所杀,8年间N女士自由出入忠二家,忠二毫无防备之心,这是什么顾问?很难想象N女士这一按摩角色能有多大用处,能得到什么情报,以至于潜伏8年都不下手?N女士显然不是JC,即使早早下手报仇跟JC的计划没有任何关系,却毫无理由的跟JC耗了八年可真够耐心的。
拍出来的一部完全不像日本黑帮的烂片。这片子一切都不错,只是我个人接受不太了,可能我太喜欢日式黑帮片。觉得这种片子就得是《极恶非道1、2》那种画风。这片的演员都是那种长相有棱有角的欧美范儿,如果三船敏郎回到三四十岁那主角就没有冈田啥事了。那这样的话就别打着日式黑帮片的旗号。这就类似于《最后的武士》,完全是欧美导演,欧美演员演绎了一部美国人印象中的武士片,就好比《上海正午》中中国那部分,都是欧美人心里的中国藏龙卧虎小村庄。
想过瘾看看还可以,叙事有点拉垮……
讲了半天还是内耗、全民皆卧底、相爱相杀、卧底变成了热血兄弟失控后派了个新卧底解决问题的故事……
以为会说帮派之间的事情结果一扫而过,本来以为会改邪归正去澳大利亚结果还是上头了……
一个巡街的警察把各路精英都干翻了……和领袖老婆搞上了结果发现都是卧底,最后象牙的问题也没有说清楚,光看到杀得昏天暗地,拳拳到肉!
全篇最好看的是片头的字幕设计,特别起范儿
(感觉Netflix的中文翻译有点“硬”,错漏好多,语法也不是很流畅😓)直男又直给的剧本,就蛮无感的……在这种以打打杀杀为主的男性叙事里,松冈mayu、大竹忍阿姨、木龙麻生等女優还能演出角色的生命力与“血肉感”,实属不易。
根本看不懂他妈这个故事在干什么,没有剧本支持的原田真人真的有点不太行。冈田准一像是在演不好笑版的《杀手寓言》,坂口像以为自己在演《孤狼之血》,除了mayu出场大喊老婆,其他时候也不知道该看什么。
初日早场 很黄暴 希望有虚构/夸大吧不然日本黑社会真的好夸张... 冈田设计的动作戏很扎实 高水准动作片了 shotgun用起来够爽快 坂口演技也见涨 小疯狗演得真不错!! 可冲!
节奏不行,没有重点和高潮,平铺直叙的2小时。片中每个人都在端着,冈田端着,坂口端着,那个视觉系歌手扮演的妖孽型会长更是端着。演技唯一自然的是北村叔,打戏唯一利落好看的是那个女杀手。
3.5 其实拍的是坂口这条疯狗被情谊和友善驯化却又没有锚定自我后的悲剧,所以在大熊去世后他的突然发疯本是返归常态但多少有些突兀。
必须五星 因为他是坂口健太郎啊
血肉横飞的黑帮死斗,非常精彩的极道动作片,不同于以往的极道电影,赶紧利落,完全不会感情用事,动作场面有东南亚的生猛感,冈田准一和坂口健太郎的搭档很有看点,而且作为卧底片终于脱离了香港电影的风格,自成一派。
相性98%の最強コンビがくり出す、ノンストップ・クライム・エンタテイメント;狂犬よ、のし上がれ。
4-,中段凌厉的反刺杀戏开始好看起来,动作戏不错,另外的重点就是暗黑世界里联系彼此的情感,但这份情感因扭曲的内外世界而又异常脆弱。卧底是进入这个世界的一个契机,但在结构及主题意义的处理上都很含混。
看完只呼挖去,深町秋生是真懂辩泰的,把使徒行者写成了虐恋大戏,冈田作为原田御用,也跳脱出石田三成和土方的严肃,专心演出了一条吓人的猎狗
Miyavi很帅 这电影到底想讲什么啊…日本使徒行者吗 卧底那么多😓坂口演的痕迹太重了…他不适合这种疯狗现在再看到冈田准一我都觉得他是靠演员身份掩藏自己其实是杀手的事实哈哈哈哈 妈的 他把自己练得也太专业了😆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为个女人把我一枪崩掉,可怜的坂口弟弟。
全员内鬼可还行,警署的卧底真成了毒蛇帮大当家的!
当黑帮KTV唱起国际歌……
黑帮团建也去海底捞?
打戏优于枪战太多,男主的身高在各个大长腿之间竟然显得有点蠢萌。这黑帮跟黑衣组织差不太多了…
奈飞这个字幕真的很差 受不了 坂口有进步 压不住戏不怪他这锅给导演
典型叙事没抓住重心,情节铺陈杂乱,节奏把控松散,大半段冗余文戏消耗观影耐心。台词黄暴拍摄尺度大,凌厉动作戏算为数不多的亮点。黑帮爱恨情仇讲来讲去无非卧底跟大佬猜疑背叛二三事,故事不难懂,就是拍得实在有些无聊。结尾坂口冲冈田大喊“选我还是选她”,嗯…品出了一丝虐恋的味道。mayu戏路又拓宽不少,狂拽酷姐谁不爱!
原田真人这部黑帮片很退步呀,人人都是陈永仁的剧情很鬼扯不说,冈准饰演的角色也非常脸谱化,选坂口健太郎演疯批黑帮我也不大理解,mayu的女配倒是很抢眼,以及开头红色字幕小复古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