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

梦中的公主终于睡醒了，变成了美丽的皇后。

男人追你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啦。

大家一场朋友，钱我就帮不到你，但我会看住你。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是社会的错，我不会怪你的，黄小姐。

明明有冷气，还吊把风扇在中间，要上吊么？饭桌这么大，要用来打桌球么？

有这么多漂亮衣服，被男人玩一辈子我都愿意。

在五十年代，的确有个侠盗叫“黑玫瑰”。她专门劫富济贫，很受贫苦大众拥护。后来导演楚原为了纪念这个侠盗，还找他老婆南红来饰演她呢。

我的失忆症越来越严重了……糟糕！我的药放在哪了？

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我想香港开埠以来都没有人打劫过猪红粥。

“让我这个掌门人来问她。”
“好，你问。”
“……你到底吃饭了没？”

你再不说黑玫瑰和黄飞鸿是什么关系，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出去！

不是吧，这年代还有机关？

当时没人帮我接生，你的脐带还是我用嘴咬断的。

我书读的少，不会讲童话故事。不过出这种馊主意，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我全身最漂亮的屁股竟然被他打到开花。

你这样的货色只适合她了。

1992年是港產片值得標記的一年，黃百鳴的《家有喜事》票房成績斐然，關錦鵬的《阮玲玉》揚威國際。劉鎮偉的《92黑玫瑰對黑玫瑰》際遇卻跌宕起伏。剛剛上畫時，此片票房不佳，讓劉鎮偉心灰意冷，收拾好行李出埠遠遊。離港之後，影片才靠口碑越映越旺，最終票房超過兩千萬，贏了驚險一仗。這一套致敬粵語片的港產片更乘著好口碑一舉在香港金像獎贏得兩項大獎，開啟了劉鎮偉喜劇的輝煌期。而九十年代初期，香港電影靜悄悄地開始將目光瞄向中產生活，用特有的集體回憶打動觀眾，92黑玫瑰對黑玫瑰也應該是計在其中的一筆。

這一套電影在觀眾心目中已經十分熟悉，講失意的作家誤打誤撞被黑道追殺，又誤入女俠府邸的一系列奇遇。劇情迂迴，卻簡單有力，讓人看得輕輕鬆鬆。劉鎮偉通過友人找來黃韻詩及與七公主之一的馮寶寶飾演神經女俠，絕對是神來之筆。當年玉樹臨風的梁家輝致敬呂奇，則成為新一輩觀眾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記，也因此獲得了他的第二座金像獎最佳男主角。剛開始拍攝前幾天，梁家輝的表演並未說服劉鎮偉。他私下找到梁家輝，對他說：“你這樣演不行，因為你並沒有愛上這個角色，你這樣演出來只會讓觀眾覺得我們在嘲笑呂奇。”梁家輝考慮了劉鎮偉的意見之後，真的獻上一個自作聰明又癡情不已的呂奇形象，雖然頻頻出醜，卻讓觀眾感受到這個角色的可愛。 “他過幾天再演的時候，就讓我看到他愛上了這個角色。”劉鎮偉對此非常滿意。


《92黑玫瑰對黑玫瑰》讓喜劇女星集體“曬冷”，讓本片的亮點如噴泉一樣狂湧而出。馮寶寶飾演的腦退化女俠，不僅背負多數搞笑戲份，更展現了表演的難度。被師姐謊稱作母子關係，她飾演的飄紅立即化身少女。兒童時已經扮演Shirley Temple的馮寶寶，將過往的童星經驗重新翻出來，公主頭出鏡，讓少女版飄紅躍然紙上，誇張之餘又極有說服力。劉鎮偉將劇本交給馮寶寶之後，她仔細閱讀，在劇本上寫了許多批註，許多想法和劉鎮偉不謀而合。一個編得好，一個演得妙，這才有了了不起的化學作用。黃韻詩冷面笑匠的功力也揮灑自如，粵語長片式的念白，她說得恰到好處，觀眾一定要聽粵語原聲版方可以理解其中之妙。不可不提的還有後輩毛舜筠，在前輩面前她毫不怯場，用九十年代的喜感迎戰粵語長片節奏的搞笑，竟是各有勝場，難能可貴。

更為本片增添色彩的是劉鎮偉和盧冠廷操刀的電影原聲，是不能不提的綠葉。其中見鈴如見先師，大師姐挨打也要耍的小拳是本片的標誌性片段，絕對讓人過目不忘。劉鎮偉在這裡用上粵語長片之中的經典配樂《將軍令》，這憑藉黃飛鴻電影讓人熟悉的旋律勾起回憶之餘又讓人忍俊不禁。另一首《舊歡如夢》原本是五十年代粵語流行曲歌手譚炳文首唱的舊歌。若你以為這首歌當時紅透五十年代那便錯了。這首歌在當初默默無聞，粵語文化研究人黃志華當初還特地查過唱片記錄，根本無從得知譚炳文到底有沒有將這首歌錄成唱片，更別提大賣與否了。偏偏劉鎮偉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這首歌，交給原唱演唱搖滾藍調的盧冠廷，配上梁家輝娘之又娘的表演，完全讓人神魂顛倒。影片結尾用上台灣歌手張洪量的歌做主題曲，原來是有一天劉鎮偉看電視播MV時注意到的。 “這首歌怎麼能這麼'Camp'！”他當時心裡想，隨後就用到了本片中做主題曲，除了蝴蝶對應本片女主角，Camp格調也和梁家輝角色之娘完美配合。


本片之中的大批惡搞片段，都來自劉鎮偉小時候看粵語長片的感想。比如他看到任劍輝被打入天牢，和白雪仙在電影裡生離死別，但牢門卻縫隙寬敞，他就心想為何任劍輝不直接推門而出。在本片之中，梁家輝為他完成了心願。不止梁家輝，在日後為他帶來極大榮譽的《大話西遊》中，羅家英扮演的唐僧也用這個包袱贏得了內地八零後觀眾的集體敬意。憑著這一類的惡搞，劉鎮偉成為內地文化學者口中的“後現代大師”。他坦誠當初應邀前往內地著名高校參加座談會時心裡的忐忑：“我當時就跟主持座談會的教授說，'我根本連後現代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過度解讀，他倒也並不反感。 “教授說，'你不用知道，你做出來的電影就是符合後現代主義的。'那我有什麼辦法呢？”劉鎮偉談起這一點時不卑不亢。他拍攝《92黑玫瑰對黑玫瑰》的初衷，就是向當初攜手興起粵語片黃金期的前輩們致敬。在這種詼諧的致敬下，究竟是不是後現代，什麼是後現代似乎並不重要。時勢造人，或者人順應時勢，《92黑玫瑰對黑玫瑰》都在恰當的時候留下了恰當的筆墨，且給創作者提供了不薄的回報。劉鎮偉再後來又請另一位七公主薛家燕聯同林海峰吳君如拍攝黑玫瑰義結金蘭續集，影響不復從前，這也是後話了。

大约我小时候过于多愁善感
只对梁家辉微蹙的眉头默默的暗恋印象深刻
再看的时候笑得更欢乐

一直记得梁家辉忧伤的眼神
望向邵美琪人去楼空的那个画面
还有旁边配着的那首深情的歌
简直成了我心中屹立不倒的暗恋旋律
后来长大了
利用拼死记得的歌词残渣找到了这首歌
还是那么朦胧又美好



忽隐又忽现
流连花丛间
你如此多恋
嬉戏不成眠
何时才疲倦
不飞舞狩猎
我不能了解
总是暗伤悲

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飞
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
我只能远远痴痴望着你
盼啊望啊你能歇一歇

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飞
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
我只能日日夜夜等着你
想啊念啊你能停一会

忽醒又忽睡
等你入梦内
你如此不觉
使我不成眠
何时动情弦
别付诸流水
你不能体会
犹然独喜悦

我一98的，在看92年的老电影哈哈哈，小时候看过有一点印象，记得那个时候很流行黑玫瑰红玫瑰白玫瑰各种玫瑰啊蝴蝶什么的，上网一查就查到了。更感动的是，bilibili居然有片源，而且还是超清，画质真的好感人。毛舜筠有点美腻啊～黄韵诗武打有点叼啊，厉害

下面是搞笑的片段，截下来了

笑死我了这造型凹的

哈哈哈哈哈哈

这张太美了，邵美琪好白啊好美

梁家辉，你的吕阿奇实在是太可爱了。
西装笔挺到一丝不苟，又梳油头，还总是奶声奶气地唤着“黄小姐”，可怎么这么有魅力呢。
别人牵手，你们牵脚，多有意思呢。
我想，情人需要你这么可爱，这么有趣，甚至这么老土。

这部电影其实挺后现代的。面谱化的角色扮演，造作的对白，还有古灵精怪的拼凑手法，以及特有的港式鬼马早就了这部雷人喜剧。说是喜剧实质上是一束悲剧。25年的等待和思念，多么沉重的爱恋。貌似这么沉重的爱恋只能出现在文学作品诸如童话故事或者那些让现代人不屑的粤语残片。片尾黑玫瑰掌门人对吕sir讲的那番话：你也只配这种货色。这是不是本片对现代人的嘲讽？现代人还有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现代人已经爱不起？
不可否认，现代社会的物资条件是史无前例的优越，但生活在现代当中的现代人的幸福程度并未如想象中成正比。我们貌似不会爱了，所谓的爱好像只能通过肉体来实现。我们表达爱，就得通过性交或者身体接触来表示，毛舜筠饰演的慧端是这样，黄蝴蝶也是这样。片中黄蝴蝶和吕sir的爱情，并没有一句“我爱你”的话来说明。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阻碍了这句话的出现。他们萌生爱意是从一起在床上摇弹簧和听着那首从收音机传出了的其他经典电影音乐开始的，最后从逃跑时候脚趾头的触碰确认的。似乎，他们表达爱情的方法就是通过性幻想还有电影来传达的。齐泽克说过，电影是变态的东西，它不能满足你的欲望却能告诉你怎么去欲望。他们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是电影告诉他们这是爱情。有时候想想，有一天人类忘记了所有的情感，说不定还要从电影里面找回来。
总有一些东西会慢慢地掩盖我们的情感，就像封尘的镜子，再也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只知道有种莫名的冲动被某样东西压抑着。它让你疯疯癫癫去忘记心中那个人，它会让你奋发图强，将这种冲动转化为实现其他东西的动力，就像东邪西毒里面的独孤求败，潜心练剑成为武林高手，又或者是本片的掌门人。但是最厉害不是独孤求败，而是黑玫瑰门派的师姐，她是真真正正地承受爱的力比多。25年，是多么沉重的能量，慕容嫣没有几年就变成了独孤求败，她却依然那么顽强地把这股能量悬挂在心头上一直不放。如果，让我们去等一个人25年，我们会等下去吗？

一部喜剧片的成功，得益于影片里的几个演员梁家辉、邵美琪、黄韵诗以及毛毛的表演。

梁家辉的表演不说话都要令人发笑。一出场，单手支颐的POSE，远远伸出手的动作，和蝴蝶说话时脸上微微的笑。实在没有让寻开心的人失望。到看到他带毛舜筠去洗手间，给她喂饭。真也令人喷饭。更搞笑的是他早就知道毛舜筠的身份。看完电影真是佩服梁家辉的表演。我想，梁朝伟应该做不到吧。

毛舜筠的“淫贱住家菜”表演也不错。介绍蝴蝶写三级片剧本，见到大房子要看个遍，被关在房子里想出去，这些都让人想起她在《家有喜事》，《花田喜事》中的表演。

更有难度的应该是飘红的角色，一会是失去记忆的人，一会又是小女孩，后来病好了又是深明大义的掌门人。幸亏有冯宝宝的表演，没有让人有做作的感觉。

我觉得这不是一部多么精彩的电影，但分明看到了非常精彩的表演。

一年一度香港影展又到，适逢香港回归二十周年的第六届主题定为“风华绝代 港片年华”，“以金像奖为坐标系”选映了14部精彩港片在北京展映。这14部影片从80年代跨越至今天，其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阿飞正传》、《阮玲玉》、《男人四十》几部作者风格鲜明、影史地位颇高的经典作品。

然而，笔者最为期待的一部，格调或许不算甚高，却是刘镇伟的《92黑玫瑰对黑玫瑰》。

《92黑玫瑰》作为香港无厘头喜剧的代表以及梁家辉荣获金像奖影帝的作品在内地亦颇具人气，但片名中的92何来却少有人在关掉电视后探问到底。这部影片脱胎于粤语片大家楚原的1960年的《黑玫瑰》，除了作为喜剧大获成功外，它还曾引发粤语残片忆旧热潮，不止关于你我的港片年华，也同样指涉了香港影迷的港片年华。

1962年，楚原与当时红星南红组建电影公司名为玫瑰影业，接连以玫瑰为名拍摄电影，《黑玫瑰》正是其中一部，票房成功后又有了续集《黑玫瑰对黑玫瑰》。这个融合了中式女侠传奇形象与007詹姆斯邦德类型特征的故事，被后世认定为香港珍姐邦（Jane Bond）电影的代表。刘镇伟的致敬方式并非翻拍旧片，而是将一对黑玫瑰双生花的角色引入90年代的当下，让失意小编剧闯入粤语片世界，历经一场充满史料梗的打斗之旅，一边是爆笑，一边是令知情人伤怀的迷影情结。

梁家辉在《东成西就》里男扮女装演绎粤剧名曲《双飞燕》（开山怪）的段落热门至今，其实是刘镇伟的当家招式，在早一年的《92黑玫瑰》里实践得更为成功。也是由梁家辉饰演的小警察被黑玫瑰姐妹俩误认为旧情人神探李奇，以一曲粤语老歌《旧欢如梦》博取信任（卢冠廷配唱），连笑料都一模一样——一边是被取悦者心醉神迷，一边是取悦者家辉的发型散乱整蛊到难以直视。

《旧欢如梦》60年代的演唱者是后来的TVB老将谭炳文，唱红却是在此刻，卢冠廷压住嗓音学粤剧腔调，又搞怪又动人。这首“广东小曲”背后的文化脉络颇为复杂，香港乐评人黄志华的《为<旧欢如梦>寻根》一文将它从粤剧、粤曲填词者庞秋华、闽南语《南都之夜》、倒推至日本源头《苹果之歌》的线索写得十分清楚。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内地网络检索徐小凤翻唱自原曲的《红苹果》，传出的歌声却是李翰祥国语戏曲片《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远山含笑》，一首歌的重寻与走失，带出了从广东文化到泛亚文化的一幅好景。

《92黑玫瑰》的票房胜利、《旧欢如梦》的走红、乃至粤语残片的重温，被认为是回归前港人身份意识的体现，但何谓“粤语残片”？于你我而言，粤语，似乎是香港电影理所应当的标签，百老汇电影中心的香港影展办了六年，展映的影史经典大多都是粤语电影。这种逻辑之下，这个名词的意涵似乎显得比较吊诡。既然说明是香港电影，粤语因何还要被作为“它者”另外讨论？

不算北上合拍片，今天的香港电影已经完全是粤语电影了。但实际上在80年代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港岛影业是国语、粤语双轨并行的，甚至，国语片常常占有较大的优势。这一方面缘于南来影人的影响，另一方面则关系到台湾市场的语言需求。伴随香港电影新浪潮拉开帷幕的“新香港电影”，嫁接了南国文化与西方式样，骤然终结了国语片的辉煌时代，却也令人不再记起昔日粤语残片的状况与命运。我们身边勉强算得上港片迷的，对邵氏电影都应该如数家珍，但即使资深，也很少有能够对同期粤语残片深入了解（语言与资源的障碍较大）。

对七零前粤语片的遗忘或许不限于内地的视点，在香港也同样存在。这一时期粤语片数量庞大，所受评价却始终低于国语制作，固然有粗制滥造之风与老旧样式题材的缘故，却也与时代文化态势的偏爱不无关系。实际上，粤语片不仅有粤剧电影浩浩汤汤的戏宝遗产，如名伶任剑辉、白雪仙主演的作品，更出产了诸多本土类型与新锐创作，其中与南国文化的勾连、对本土问题的关注，都是国语类型大片中少见的。对于感兴趣的影迷读者，香港三联出版、粤语片研究会成员易以闻所著的《写实与抒情：从粤语片到新浪潮（1949～1979）是很好的起步读物，而香港电影资料馆每年必不可少的粤语片节目更是一块无尽的宝藏。

岁月不见得公平，80年代新一批电影人在“复兴”粤语电影时，却并未忘记自己的“港片年华”。

早在1976年，后来的华语大导吴宇森即以处女作翻拍唐涤生为任白所著、曾被左几搬上银幕的《帝女花》。这出宫廷戏制作颇巨，风格上承袭了李翰祥黄梅调电影的华美气概，主演虽为任白高徒，音乐却由港乐宗师顾家辉重新编曲，比舞台粤剧更流丽、流行，易于传唱。如主题曲《香夭》（或称帝女花），邓丽君、张国荣、郑少秋、汪明荃都有版本流传。说不清为什么的，笔者最钟意的是甄妮演唱的版本，对于帝女公主哭拜爹娘惜别夫君的情节，要论金碧辉煌中落花满天的哀艳，或者亡国之恨里儿女情长的缠绵，这一版都不算得最好，却自有一分昔日传奇遥遥至今的惘然。

《花田喜事》取自《花田错会》、《功夫》拿《如来神掌》骗小孩，层出不穷的“难兄难弟”也是粤语片底本多次“拓印”的有趣案例。新加坡学者张建德认为，秦剑执导于60年的《难兄难弟》是 “伙计片”（buddy-buddy movies）的原型，开启了香港电影中小人物拍档喜剧的范式。伙计片的线索可能更为绵长复杂，但改编自流行文学“三毫子小说家”杨天成原著的逗哏捧哏伙计“追女仔”的欢乐故事确实在香港电影中一次又一次上演。

捡最知名的说，1982年的《难兄难弟》是新艺城的暑期巨献；1993年陈可辛的《新难兄难弟》以新颖的“穿越”设置引入忆旧情结，是韩寒《乘风破浪》学习的榜样；王晶编剧的《精装难兄难弟》脱胎自当年致敬粤语片厂的同名TVB剧，延续了陈可辛的穿越模式，让90年代扬名国际的艺术片导演受电影之神惩罚，到昔日电影业“难兄难弟”的情境去探寻粤语片的价值与记忆，与《92黑玫瑰》其实也有相似，只是点题过明，真诚浪漫不如后者。

施出魔法的电影之神由横贯国语粤语的宗师楚原扮演，而这个傲娇到当场踩踏粤语片的年轻导演名字则叫做“王晶卫”。实际上，以洋气、国际化、艺术电影著称的王家卫不仅从未表示过对粤语片的不屑，甚至曾经自陈受到粤语长片的影响。《重庆森林》《堕落天使》的“联画”中香港都市地景的不断出现，灵感就来自旧粤语片的惯例——与情节无甚关系的香江风光与街头实景总会出现在影片的开头，强调虚假故事与真实发生地息息相关。在前者中，因心伤失眠的金城武一晚上看了两部粤语长片，也是影迷津津乐道的典故。

这些戏仿的作品往往会以一些程式化的表演、脸谱化的人物、粤剧腔调、粗糙道具和奇葩想象力为粤语残片的标签，夸张到令人发笑，但它们深层次的学习与致敬，却也随之围绕“南国”二字展开，这里的历史、美学、文化，这里真实的情感与生活。张建德的著作《香港电影：额外的限度》中文译本即将上市，人大教授苏涛将与香港学者陈冠中、资料馆节目策划沙丹谈“想象香港电影的维度”。我们今天对香港电影的认知，或许多半是在残缺基础上的想象。南国尚且只有白发观众捧场，谈何普及于北方主流文化之中呢？

香港影展再做五年大概也做不到粤语片专题，但后人的调用与致敬，也可提醒我们遥忆当年往事。港片迷既然如此多，我想，总会有人试图记得吧。

原载于北青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