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思想支配行动,行动造成冲动
记得看过约翰尼斯的声明书是这样写的: 我将在终其余生地每天生活在不应该枪杀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痛伤心回忆里,因为我的行为而使他失去了生命,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表达出我的深深后悔。 我知道一个女儿已经失去了父亲,和一位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我希望能够与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母亲和他的女友交谈,但是来自太多对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和家人的死亡威胁,使我保持沉默。我希望有一天,当所有的愤怒成为过去后,我能够有那么一个当面交流沟通的机会。 我知道许多人依然恨我,但如果我不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的话,我会更加的难过和不安。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无论我是在活着、呼吸、睡眠与清醒,我都会听到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呼:你枪击了我!〞
这个声明无论真诚与否,一条生命因为一个警察而丧失,带着种族歧视,犯罪历史歧视,怎么不另人心惶惶呢?安全如何得到保障,制度法规又有多大维权效益呢?看完后五味杂陈,一声枪响,两个家庭的悲剧!
2 ) 逃避和迎往的纠结
我是带着很深的期待来看的这部影片的,可是直到影片结束我才发现,我的期待偏离这部影片太远了。
之所以观看这部影片,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片名对我的吸引。坦白讲,对于这种朴素得近乎平白的片名,我总会不自觉地从中生出诸多遐想,并有一种从清水中尝出甘饴之味的虚拟的畅快感觉。对于平实、简单、质朴的热爱,有时就像在阴雨的季节里渴望晴天一样,而对于繁华、富丽、浮躁的排斥,有时就像浮躁、富丽、繁华所呈现出来的难以捕捉的不安一样。一个单纯的车站名,就是一个干净的磁石,对于它所要表达的、将要呈现的剧情也好,思想也罢,往往比一个有所雕饰的华丽辞藻更具张力。说白了,这个简单的车站名激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其二是因为影片简介所传达的不恰当的信息。简介如是,“奥斯卡从监狱出来打算重新生活,但是自从在弗鲁特维尔车站遇见旧时的狱友后,他的生活便全部改写了……”,正是因为这样的简介,我才在观影中一直满怀期待地揣测剧情的发展。然而直到影片剧终我也没有看到合乎期待的剧情发展,甚至连剧情都谈不上。直到收尾时的那三段文字出现,我才发现,这只是一个事件的回放。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然而,待到从头到尾的一个思量,我发现这是一部值得认真对待的影片。
这是一部以影片的形式呈现,却并不被“电影”的娱乐属性给阉割,而只是向人们展示一个真相,传递一个事件所应该引起人们注意和关注的讯号的影片。
当我意识到这部影片是一个真实事件的人为再现时,我在观影前所抱持的预期和观影中所浮现的想法便失去了意义,因为以一个看电影的心态来看一个真实的社会事件,本身就是一个有失偏颇的行为,尤其在其中分明能看到普遍意义上的人们可能有同样遭遇的时候,隔岸观火的立场便站不住了。
奥斯卡的人生经历,人们自然难以复制,但是单就只身一人在某种暴力集团下所显示出来的那种无力和卑微之感,却让我心生共鸣。不得不承认,在奥斯卡被警察枪杀的那一幕中,我的心底亦在阵阵怒火之中嘶吼又悲鸣。面对暴力集团的恐吓、威胁和压迫,我在心底用熊熊怒火回应,但是当意识到自己的怒火甚至敌不过当权者的一个嚣张眼神时,我便只好在无力的深渊沉默着悲鸣了。
对于电影来说,剧情的设置完全可以随着人们所期待的方向。无论是观者还是影片本身,都会不自觉地将影片置于“不真实”的席位上,并由此促成观者的种种满足之感,或喜剧、或悲剧。但是当涉及到的是一个真实的事件的时候,这种满足之感便会因为顾此失彼而陷入尴尬的境地——影片不能把事件讲述得更加悲情,也不好演绎得更加圆满——所以,它只能是一个事件,无所谓悲剧还是喜剧。对于事件本身而言,这其实就是一个悲剧,甚至是一个惨剧。奥斯卡所遭遇的正如我们任何一个个体所可能遭遇的一样,在暴力或权利集团面前,个体就像车轮下的刍狗,只能惊疑、惊恐、惊魂。无论怎样反抗,都是如此。然而,看罢一个真实事件的发生之后,尽管我们会对自己生活的处境生出诸多忧虑,可还是要回到其中,就像电影散场后,我们仍要回家一样。
我们需要这个社会,尽管它是如此的凶险;我们恐惧这个社会,尽管它是如此重要。
3 ) You shot me. I got a daughter…
2013年圣丹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AFI评出的2013年十大电影之一。
根据真实焦点事件改编。2009年的第一天,新年夜,黑人小伙Oscar Grant三世在旧金山湾区快速交通系统(Bay Area Rapid Transit,BART)的弗鲁特韦尔车站(Fruitvale)被白人警察Johannes Mehserle一枪毙命。当时,进站的火车上发生斗殴,BART警队接到举报后闻讯赶到,将包括Oscar在内的若干嫌疑人暂时扣留在站台。官方的说法是:Oscar从一开始就不太合作,在听到自己要被逮捕后,把手伸向了腰带处;由于不知道他是否携带武器,Mehserle警官以为他要拔枪,于是打算用电击枪(tazer)将其制服,却情急中误拿了手枪,直到开枪后才意识到大错铸成。这里面当然有疑点,比如电击枪和手枪在体积和手感上都差很多,拿错的可能性不大,况且在此场合是否该使用电击枪本身也是值得商榷的;辩方对此的解释是被告此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一个少年携半自动手枪逃离警局”的事件,属于惊魂未定,而且他在开枪前说了好几次“我要电击他”,没道理故意改用真枪。是否真的是拔错枪成为为本案定性的关键,而这个无法查证的动机,恐怕也只有Mehserle自己才知道了。由于本案广受关注,案件被送到洛杉矶法院审理。法官当时给了陪审团3个选择:二级谋杀(second-degree murder)、冲动杀人(voluntary manslaughter)、过失杀人(involuntary manslaughter)。经过两天共约六个半小时的审议,陪审团认同了拔错枪的说法,判定是过失杀人,这类凶案只需要判2-4年;不过(大概为平民愤)另加了一个枪支强化罪(gun enhancement),即在犯罪过程中使用枪支将加重罪行,重者可达十年。法官后来驳回了枪支强化罪,所以Mehserle实际只判了两年,而且因之前的提前服刑而减刑了约5个月。判决一出,舆论哗然。很多人质疑12人的陪审团里没有黑人,公众则将此事件看做警察野蛮行为(police brutality)或警察行为不当(police misconduct)的典型,一时间游行示威甚至暴动骚乱在当地不断发生。另一方面,作为被告的Mehserle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全家包括其父母都因收到死亡威胁而被迫多次搬家。
此事件发生后,奥克兰本地人、当时尚在南加州大学读研究生的Ryan Coogler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将其拍成电影。他的思路是展现Oscar临死前一天的生活,让观众理解他、走进他的世界,然后转入他那宿命般的死亡,从而对观众产生情绪上的冲击。他的这一构想赢得了奥斯卡影帝Forest Whitaker的兴趣,Whitaker担任了本片的制片人;另一位奥斯卡影后Octavia Spencer则后来入伙,她不仅拉来投资,还不取报酬的在本片中出演配角(狱中探访一幕,大妈肌肉抽搐两下就能马上热泪盈眶有没有!)。正是有了这一帮黑人演职人员的努力,才有了这部平实感人却剑指种族歧视的银幕佳作。
枪击发生时,火车上有很多人都用手机录下了全过程;这些录像后来被放到电视和网络上,一方面成为证据,另一方面也极大扩展了本案的影响力。本片一开始就采用了一段真实的视频,既以倒叙手法交代了背景,又让已经对本案淡忘的观众通过这些广为传播的视频找回些记忆(手机在本片中也多次出现,不知是否也有致敬的意思)。片子的主体是Oscar最后一天从早到晚的生活,他与女友、女儿、母亲、好友、路人、狗等先后产生交集,有真事(比如那一天确实是他母亲的生日,他也的确买了螃蟹回家庆祝)有艺术加工(如给祖母打电话帮路人问做菜方法)有杜撰(比如狗被撞死那段);其间还插入了一段此前坐牢的闪回,表现他虽前科累累,但本性不坏,如今浪子回头,只想重新做人。Oscar一行人在影片第58分钟时上了火车,1小时零1分时被揪下火车,1小时零4分时发生枪击,1小时零9分时送入医院,所以整个事件的过程等于也只有短短11分钟来还原。虽然观众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一切还是来得太突然,这恐怕也是当时的真实感觉——那一枪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导演没有让开枪者说出“我要电击他”的台词,大概是怕引起观众困惑,但这样一来显得开枪似是有意为之。Oscar倒是说了那句真实的临终遗言:“我有个女儿”,更加赚得同情分;考虑到前面50分钟里他所做的种种好人好事和表现出的优良品质,导演的立场还是很鲜明的,有人说本片中立客观我恐不能认同。影片最后还花了近十分钟表现Oscar的母亲和女友的悲痛和坚强,一来对故事做一了结(如果开完枪影片就戛然而止,感觉应该怪怪的),二来对“给与本片拍摄以很大支持的受害者家属”表示关注,三来也让意犹未尽的Octavia Spencer再飚飚哭技。片末除了必备的交代事件结局的字幕,还有一段2013年元旦时(事件发生4年后)人们聚集在弗鲁特韦尔车站(算是再次点题)表达纪念和支持的录像。其中现实中Oscar的女儿有一个长达20秒的镜头。
本片是Ryan Coogler自编自导的第一部长片。题材选得好,又有伯乐相中,加上不俗的掌控能力,遂能一鸣惊人,在戛纳还获了个新人导演奖。主演Michael B. Jordan有着和飞人乔丹一样的名和姓,他在高中时也确实打过一段篮球,后来走模特路线加入演艺圈。两人今年都不到30岁,后生可畏,一起入选时代杂志评出的“将来可能改变世界的30岁以下年轻人”排行榜。
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后,眼光独到的温斯坦影业(Weinstein Company)用两百万竞标下本片的发行权(拍摄只预算不到一百万)。这笔投资的回报是全球一千七百万的票房。
4 ) 形而上的「還原真實」
在電影中心看了這部片子,之前是去看《Her》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預告,被海報上的那句話所吸引——「看本片是你最後一次袖手旁觀」。多多少少對這句話比較在意,更何況配合上它的譯名《公義終站》。公義的終站,是終點,又或是起點?
午前場的電影上座率大約只有三分之一,其中大多是白髮老者,看片時候後面不時傳來師奶的碎碎唸「他只不過是想做一個好人啊」,以及旁人對她們說話的斥責「噓」。維護影院秩序,這算不算是某種公義呢?我覺得是。對於一些在電影院裡還喜歡高談闊論打擾他人的觀眾,向來是不應該手軟的喝止。
說遠了,回到《公義終站》。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並不算是一部「好看」的電影。敘事節奏的拖沓加不合時宜的變奏導致整部片子有種懸停在半空的過山車的感覺。前半部分對奧斯卡的鋪墊算是一步一個腳印,把他想告別罪惡的過去,重新做人的心情描繪的絲絲入扣。當然這也是在為隨後而來的悲劇做鋪墊,越美好的事物,摧毀起來,就越震懾人心。
母親的探監鋪墊了兩個關鍵情節:奧斯卡的衝動,以及與他有過節的獄友。果然在新年狂歡后回家的地鐵上,這兩者再次相遇,催生悲劇。忍不住的假設,如果奧斯卡不衝動,是否一切就會不一樣呢?那這個故事,又是否會帶上另一重意味的種族主義色彩?
反正就是,警察接報打架鬥毆后來拉人,抓的都是奧斯卡和他的黑人小伙伴。
然後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們按在地上,在新年的第一天,要把他們抓到局子里關起來。
於是奧斯卡又有一點衝動了,儘管他試圖解釋,但他的行為在警察眼裡就是拘捕。慘劇發生時,是年二十二歲他被按在地上無法還擊或逃生,就這麼實實在在地中了一槍,大出血,無力回天,留下了4歲的女兒。
電影在他宣告死亡后開始快刀斬亂麻,字幕出來介紹了一下開槍警察以錯把手槍當電槍為由被控「過失殺人」判監兩年,以及其他連帶被控瀆職下台的官員,一副草草結案的樣子。再次引用當時手機拍攝的畫面,以及奧斯卡週年祭時人們到果嶺站祭奠、遊行的畫面,然後說,這條路,還很漫長。
奧斯卡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男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冤死在警察槍下?直觀上說,這電影站在奧斯卡的角度,勾勒了一個有著大好未來卻無辜喪命的黑人,而這人的命,丟在國家機器的白人暴力執法機關手中。
另一方面呢?這部電影真的是在講種族歧視嗎?那個警察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狂熱種族分子?他身上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we don’t know.
我們只看到了奧斯卡的角度,奧斯卡生前最後兩天「從善如流」的記錄,而有關他過去的「Darkness」,還是在零散的閃回和對白中得知。電影過於追求形而上的「還原真實」,然而這種「偽紀錄片」式的敘事還原的卻是編導認為的真實,表面上再講一個尋求公義的故事,然而敘事角度本身已不夠中立。
讓我想起今年奧斯卡最佳影片《為奴十二年》,也許正如艾倫所言,今年奧斯卡註定只有兩種結果,《為奴》拿最佳,或者你們都是種族其實者。
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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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文化冲突
他才22岁,但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坐过牢,有个烂工作还被开除,看着这的确是个很不让人省心的黑大个,但是他是个好人,孝顺老妈,宠爱女儿,热情助人也想 好好过日子。年轻的暴脾气让一小场吵闹变成了悲剧,说实话在国外看到一群黑大个出现在地铁里,我会很紧张。所以警察的粗暴执行也不是全无道理。文化群体间 的互不信任在哪都是个道不明理还乱的纠结。只叹一个纯良的生命就这样白白被浪费,看到13年新年群众还在会那个站头抗议,因为来自白人群体的警察还是相对 的强势。其实抗议的应该是这种无休止的互不信任,但是非暴力不合作起码到目前为止在多数地方还是个白日梦。
6 ) Slate杂志:平凡人身上的良知
弗鲁特维尔车站是旧金山湾区捷运系统(BART)的一个站点,位于奥克兰市。2009年元旦的清早,就在这里,一名年仅22岁的黑人男性奥斯卡·格兰特(Oscar Grant)背部遭到该捷运系统一名白人警察的枪击,开枪原因至今尚未查清(庭审时,这名警察声称他误将他的手枪当作了电休克枪,此举为他获得了减刑)。被射杀的时候,奥斯卡刚刚在旧金山(San Francisco)和朋友庆祝完新年,正在回家的路上。
本片以一段由几名旁观者用实体手机拍摄的视频剪辑为开头,是年轻导演的瑞恩·库格勒(Ryan Coogler)的处女作。它相当低调,但是制作得很有保证,内容动人心魄。导演库格勒年仅二十七岁,是南加州电影学院(USC film school)的毕业生,同时也是奥克兰本地人。观看打斗场面时,我们很难辨认出混乱吵闹的场景中在进行着什么,但混乱过后的枪声让结果清楚的令人难受。因为随着影片的回顾,我们跟随着奥斯卡·格兰特体验了他生命当中的最后一天,跟他更为久远的记忆产生了联系,观众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然于心,因此枪响的必然性给影片的其他部分增添了不可承受的悲伤色彩。
本片主演迈克尔·B·乔丹因为《火线》(The Wire)以及《胜利之光》(Friday Night Lights)为影迷所熟知。他细腻精妙的表演将奥斯卡塑造成了电影荧幕上的一个“非典型”角色:他不是电影常见的温暖形象,他曾是监狱里刻薄的囚犯,他长年累月的迟到以至于丢掉了在杂货店里卖肉的工作;当他女朋友索菲娜(Sophina由梅洛妮·迪亚兹饰演Melonie Diaz)指责他与其他女人有染时,他根本懒得否认;但同时,对他和女友共同养育的四岁女儿塔蒂阿娜(Tatiana,由阿丽亚娜·尼尔饰演 Ariana Neal)来说,他又是一名慈爱的父亲,而对他的单亲妈妈旺达(Wanda,由奥克塔维雅·斯宾塞Octavia Spencer饰演)来说,他又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每天都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走上正轨,他还放弃了小额的毒品交易以免再次被关进监狱。
奥斯卡生命最后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置办他母亲要和一大家子同贺的的生日晚餐上了:他去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市场买了海鲜,还以他姐姐的名义挑选了生日贺卡(虽然他姐姐之前嘱咐他不要买那种有白种人在上面的垃圾贺卡,他还是买了)。在这过程中他偶遇了一只流浪狗,这恰巧预示着奥斯卡的命运;他还和一名白人女性调情,就是这个女人,无意之中在奥斯卡的最后时刻引导了悲剧的发生。随着摄影师瑞秋·莫里森(Rachel Morrison)镜头的引导,我们跟随奥斯卡度过了看似平淡的一天,而这其中的悲伤色调只有观众才可以感受得到。主人公在手机上输入的信息呈现在大荧幕上,这是在这部低调的写实风格影片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让我们直面感受的悲剧因素。
随着电影最后四分之一伤感部分部分的展开,每一句台词似乎都在讽刺地强调着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偶然性:他的母亲之前建议他和朋友不要开车,而是搭乘捷运去目的地,“因为这样更安全”;他把女儿送到亲戚家过夜,并安慰她说外面的枪声不过是有人在放烟花而已;当我们最后发现镜头又转回弗鲁特维尔车站,影片开头的手机拍摄画面又以一种虚构的形式出现在了大荧幕上:没有过多地解释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而是直接呈现给我们种族偏见引起的混乱可以很快上升为极度的暴力。场景再度切换:奥斯卡的女友、朋友和家人出现在医院里,在等待中熬过漫漫长夜,并没有预料到主人公到凌晨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虽然观众已然明了)。这个场景让观众不忍目睹:奥斯卡的母亲恳请他儿子愤怒的朋友们放下自己的怒气,团结起来为奥斯卡鼓劲。像男一号乔丹一样,本片的女主演奥克塔维雅·斯宾塞的表演堪称完美。她所塑造的角色很容易会被演绎成一个理想化的圣人形象,但她给这个角色注入了严厉的,甚至可以说是尖酸自负的亮点。尤其是在她去监狱探望儿子的场景中,母亲对儿子严厉的慈爱被她刻画地淋漓尽致。
影片名称并没有遭到评委组的修改,得以保持它原本的名字在圣丹斯电影节(Sundance)赢得戏剧组的“评委会大奖”(the Grand Jury Prize)和“观众选择奖”(the Audience Award)两项殊荣。与此同时,本片在国际范围内的上映恰逢乔治·辛墨曼(George Zimmerman)对“非裔少年马丁(Trayvon Martin)遇害案”的审判。观者可能会想,这个残忍的巧合正好为探讨美国的种族歧视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导演库格勒的本意并不是并不是声讨警察滥用权力或年轻黑人男性面临的有限生活机遇。《弗鲁特维尔车站》在痛苦中蕴含的力量体现在它独特的叙事方式和电影中平凡人身上的良知。观影结束,你并不会就某个抽象的社会问题发出感叹,而是为这个并不完美的、复杂的悲剧主人公无意义的死感到深深的悲伤。
原文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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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美国民权运动发展史上最近的种族大暴动
在美国民权运动发展史上最近一次的种族暴动是2009年加州奥克兰的〝奥斯卡.格兰特谋杀种族大暴动〞。
新年应该是一个欢喜和庆祝的好日子,在西方,除夕夜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是和自己最亲的人共同度过的日子。住在加利福尼亚州海华德区(Hayward,California),年仅二十二岁的非洲裔美国人奥斯卡.朱利叶斯.格兰特三世(Oscar Julius Grant Ⅲ)也和所有其他的美国人一样,与几位朋友在三藩市庆祝了2009年的新年除夕派对。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以后再也不会庆祝任何新年派对了,因为他在新年刚开始几个小时后,就走完了他二十二年的人生道路。奥斯卡.格兰特于1986年2月27日在加利福尼亚州海华德区出生,他在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Oakland,Clifornia)一家超级市场里鲜肉部工作。
奥斯卡.格兰特有着累累前科的刑事犯罪记录,从2004年4月12日至2008年5月8日为止,就犯有十二件刑事案件,包括抢劫、偷窃、贩毒、吸毒、打架和非法持有致命武器等违法行为,是加利福尼亚州监狱的常客。
2007年,奥斯卡.格兰特被加利福尼亚州法庭判处入狱十六个月,因为他非法持有上了膛的手枪,当他在交通灯前被圣莱安德罗市警察(San Leandro police)堵住时,他将武器抛向空中,拔腿狂奔,圣莱安德罗市警察在后面用泰瑟枪击倒他,加以拘捕。
奥斯卡.格兰特于2008年9月23日出狱。这些背景与奥斯卡.格兰特的死亡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悲剧发生时,没有执法的警察认识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2009年新年凌晨两点正,有人用手机从三藩市开往福特维尔站的湾区快车(Fruitville Bay Area Rapid Transit Station)地铁上报警,说有十多名黑人正在车厢里互相咒骂,准备打群架,看来将会有大事发生。
大批湾区快车警察立即涌向福特维尔站,等到地铁停住了,湾区快车警察将包括奥斯卡.格兰特在内的闹事嫌疑犯集中在福特维尔站的月台上,等待处理。
奥斯卡.格兰特与几位闹事者趁着湾区快车警察不留神之际,又溜回到地铁车厢去,这被湾区快车警察托尼.皮罗内(Officer Tony Pirone)发现了,他冲进地铁车厢,用武力将两位闹事嫌疑犯揪了出来,奥斯卡.格兰特见状,还没等到湾区快车警察来揪他就自动走回月台。托尼.皮罗内用手铐铐住了两个闹事嫌疑犯,然后大声命令其他几个人脸对墙地排排坐着不准动。
这时包括约翰尼斯.塞巴斯蒂安.麦赫施勒(Officer Johannes Sebastian Mehserle)在内的五名湾区快车警察到来,他们立即觉得事情比想象中来的混乱和严重。托尼.皮罗内见到同事来了,就命令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拘捕奥斯卡.格兰特和另外一位尚且没有被戴上手铐的闹事嫌疑犯。奥斯卡.格兰特一听要将自己进行拘捕,于是站了起来,现场开始更加混乱。
托尼.皮罗内和约翰尼斯.麦赫施勒两人立即将奥斯卡.格兰特按住,挥拳朝着他脸部击了两下,再将他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托尼.皮罗内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一手握着手铐,一手要抓住奥斯卡.格兰特乱动的双手,同时大骂道:〝你他妈的黑鬼母狗屁股!(Bitch-ass nigger!)〞
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情绪是激动而不稳定的,在来到事发现场前,他刚在地铁前站处理了一件非洲裔未成年青年持枪闹事事件,那位少年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竟然猛地往地铁轨里跳,结果被摔碎了几条肋骨。
在德国出生,四岁随双亲移民来美的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是带着这种情绪来到现场的。当他看到托尼.皮罗内制服不了奥斯卡.格兰特时,勃然大怒,他猛然站了起来,大声叫嚷着说:〝托尼!托尼!站起来!往后退!往后退!我要用泰瑟枪击他!〞
身高六尺五寸,体重两百五十磅的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笔直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左手解开枪套,取出半自动的邵尔警枪(SIG Sauer P226),双手握枪,朝着奥斯卡.格兰特背上就是一枪!
子弹穿过了奥斯卡.格兰特的腹部,射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再返弹回奥斯卡.格兰特的肺部,将他的肺叶射穿了一个大洞!
奥斯卡.格兰特中枪后,血流满地,以手抚腹,哀声大叫道:〝你射击我!你射击我!我还有个四岁的女儿阿!〞语罢,昏死过去。
任职警察才两年的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射击了奥斯卡.格兰特后,知道闯下了大祸,吓得大惊失色,面似死灰,以手抱头,连连大呼:〝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啊!〞
在将别人的儿子枪击致死后的第二天,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女朋友为他产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儿子。
奥斯卡.格兰特被九一一呼来的救护车送进附近的奥克兰高地医院(Highland Hosipital)急救,七个小时后死亡。
在现场超过四部手机的录影证据下,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麻烦开始了。他按照警察部门的行政规定立即检验血液,结论是没有任何的酒精或毒品现象,他援引加利福尼亚州《公共安全警察程序权利法案(Public Safety Officer Bill of Right Act)》和《美国联邦宪法第五条修正案》不得自我入罪的权利,拒绝与警察当局合作。
奥克兰警察局内部调查部通知他于2009年1月7日出席听证侦查会,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没有到场,通过他的刑事辩护律师迈克尔.雷恩斯(Michael Rains)递交了辞职信。
自从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开枪射杀奥斯卡.格兰特的录影带在网络和电台上不停地传播后,他的父母与家人接到多次的生命恐吓威胁,只得全家离开加利福尼亚州,搬往比较安全的内华达州泽佛湾市(Zephyr Cove,Nevada)暂居。
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检察官汤姆.奥尔洛夫(District Attorney Tom Orloff,AlamedaCounty,California)于2009年1月12日以〝谋杀重罪〞将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提起公诉,但是起诉书上没有注明是一级还是二级谋杀罪,为案件下了斡旋的空间。
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高等法院莫理斯.雅各布森法官(Judge Morris Jacobson)立即签发对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逃亡通缉令。第二天,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内华达州泽佛湾市朋友的家里被内华达州刑警拘捕。
约翰尼斯.麦赫施勒自知劫数难逃,于是自愿免掉洲际引渡的繁杂司法程序,返回加利福尼亚州,被关在都柏林市圣塔丽塔监狱(Santa Rita Jail,Dublin,California),等待过堂。
2009年1月15日在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高等法院提讯庭上,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拒绝认罪。2009年1月30日,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高等法院莫理斯.雅各布森法官裁定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保释金为三百万美元。加利福尼亚州警察工会(California Police Union)拿出这笔资金,使约翰尼斯.麦赫施勒保释在外,可以临时免掉牢狱之灾。
在第一次过堂的七天采证庭里,案情的发展对约翰尼斯.麦赫施勒非常不利。他的律师迈克尔.雷恩斯强辩说,他的当事人当时处在一种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中,他的原意是想用泰瑟枪射击奥斯卡.格兰特,但是拔错了警枪,导致了这件死亡悲剧。
主审法官唐.克莱(Judge Don Clay)在作初步结论时认为,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必须要面对可能导致终身监禁的谋杀罪名的审判,理由是他是故意地用警枪射杀奥斯卡.格兰特。
证据是现场的录影带显示,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射击奥斯卡.格兰特时是双手持枪,根据加利福尼亚州警察训练的程序,这正是使用邵尔警枪的标准姿势和方法,而使用泰瑟枪的标准姿势和方法则是单手。
更重要的是两种武器的重量,泰瑟枪只有七安士(oz),而邵尔警枪的重量则是三十点六安士,从重量到大小,从握枪的手法和射击的姿势来看,两者之间毫无相似之处,因而没有混为一体或错拔武器的可能。
网络在这件刑事案件中扮演推波逐浪角色的影响是惊人的,自从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射击奥斯卡.格兰特的录影带被放在网络上后,四天之内,超过五十万次的下载,然后以每小时一千次访客的速度向着全世界各地传播。
2009年1月8日,新上任的湾区快车地铁董事局发布声明,向奥斯卡.格兰特的家人正式道歉。但在交给法庭的意见书里则说这是〝一件意外的悲剧〞,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行动是〝合法自卫〞,因为如果他不开枪的话,则会面临着立即性的生命危险。
湾区快车地铁董事局同时委托局外的迈耶斯.纳夫律师楼(Meyers Nave)进行独立调查,迈耶斯.纳夫律师楼调查小组是由前圣里安度市司法部长杰恩.威廉斯(Jayne Williams)负责。
公共的反应尤其是非州裔美国人社区的反应是激烈的,全国有色人种进步协会加利福尼亚州分会总裁艾丽斯.哈夫曼(Alice Huffman)公开发表意见说:〝毫无疑问,这次的射击案件是一件犯罪行为!〞报纸、杂志、电台和网络的新闻主流,几乎全部同意一件事:种族歧视问题在这次的悲剧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湾区快车地铁警察总长加里.吉伊(Bay Area Rapid Transit Station Police Chief Gary Gee)公开说:〝经过调查,这件悲剧与种族问题无关。〞这个牵强附会的荒唐说法,惹火了当地的非洲裔美国人社区。
几家报纸评论这位湾区快车地铁警察总长的谈话是极度的不负责任,是在火上浇油,是在煽动和激怒民心,〝我们要找的民选官员,就是和加里.吉伊言行相反的人。〞
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监督长基思.卡森(Alameda County Supervisor Keith Carson)、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市议员德思礼.布鲁克斯(Oakland City Councilmember Desley Brooks)与伯克利.克普华兹(Berkeley Copwatch)都认为这是一件〝行刑式的冷血谋杀〞。
美国警察暴力行为专家罗伊.贝达德((Roy Bedard)看完了各种角度的录影带后,发表评论说:〝我真的不愿意如此说,但在我看来,这就是在行刑处决。〞
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奥斯卡.格兰特不是一位非洲裔美国人,而是一位白种人的话,这件悲剧是否依然还会发生呢?2009年1月7日,长期积压在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内的怨恨终于借着奥斯卡.格兰特事件的信管在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爆发了出来。
这一天,有大概二百五十人在向奥克兰市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游行示威,由于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而演变成种族暴动,商店的玻璃被砸碎和抢劫,汽车被推翻在马路中间,点火燃烧,几个垃圾箱被汽油烧得弯曲扭转成怪物,暴徒们用空玻璃瓶子为武器,与防暴警察们大打出手,对着干了起来。
奥克兰市警察拘捕了大约一百名暴力破坏分子,一天下来,清点损失,大约是二十万美元。2009年1月14日,一百多人的种族暴动在奥克兰市中心再起,燃烧汽车,奥克兰市警察又拘捕了十八名暴力分子。
2009年1月30日,在聆听约翰尼斯.麦赫施勒保释案的法庭外,又发生小规模的暴力游行示威事件,奥克兰市警察又拘捕了八名暴力分子。
为了安抚民心,奥克兰市市长罗恩.德勒姆斯(Mayor Ron Dellums)宣布说:〝法庭应该取消这场保释听证。〞
和平示威与游行时有发生。2009年5月18日的预审庭时,有大约一百人次的游行示威活动,在奥克兰市法院外面进行,游行队伍高呼完口号后,转向了奥克兰市警察局外面继续游行示威。
这几次的示威游行,并没有得到奥克兰市当地非洲裔美国人社区领袖的认可与支持,因为一来, 大部分的示威者不是本地人士,二来过度的暴力行为已经使到游行示威的原来诉求变质。
连一向讲究〝以暴力对抗暴力〞的黑豹党领袖鲍比.西亚尔(Bobby Seal,BlackPanter Party)都站出来指责这次的种族暴动为〝毫无意义〞。
这几次的种族暴动为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刑事辩护律师迈克尔.雷恩斯带来案件的转机,他入状奥克兰市法庭,说在奥克兰市的新闻审判和暴力威胁下,他的当事人不可能在这里得到公平的审判。
种种事实摆在眼前,唐.克莱法官不得不在2009年10月16日同意迈克尔.雷恩斯的要求,将案件转移至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县继续审理。案件由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县高等法院罗伯特.派里法官(Los Angeles County Superior Court Judge Robert J.Perry)接手。
这位以审判花花公子杂志女郎安娜.尼科尔.史密斯(Anna Nicole Smith)意外死亡案件而扬名天下的法官立即宣布,在这件谋杀案件审判时,他不允许任何的照相机在他的法庭内。
2010年2月19日,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县高等法院预审时,有大约五十人次的人群,在法院外面和平示威游行,为案件留下了一个紧张的不正常讯号。
这次预审有两个主题,一是要求减低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保释金,一是要求换掉原来奥克兰市的检察官。迈克尔.雷恩斯的理由是原来的检察官在在奥克兰市监狱时,他明知他当事人有律师,还是坚持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提审他的当事人。
而现在的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既不会对社区造成危险,也没有逃亡的打算,因此不需要那么多的保释金。可是还没等到迈克尔.雷恩斯的理由说完,罗伯特.派里法官就一口拒绝了他的两个要求。第二次的预审日期排在2010年3月26日,正式的审理日子是2010年6月7日。
2009年1月6日,奥克兰市律师约翰.布里斯(John Burries)代表奥斯卡.格兰特家人,向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法庭递状,要求加利福尼亚州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奥斯卡.格兰特的错误死亡(wrongful death)赔偿二千五百万美元。
2009年2月8日,约翰.布里斯又代表奥斯卡.格兰特的五位同时被拘捕的朋友向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法庭递状,要求加利福尼亚州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他们的非法拘捕行为赔偿一百五十万美元,做为他们的精神损失费。
约翰.布里斯又宣布,他正在准备向美国联邦法院递状,要求加利福尼亚州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他们违反了他当事人的宪法权利而求偿五千万美元。经过了讨价还价,加利福尼亚州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同意支付一百五十万美元,部分是给奥斯卡.格兰特的四岁女儿的教育和生活费用,直到她三十岁生日为止。约翰.布里斯和奥斯卡.格兰特的家人接受了这个方案,同意撤回〝部分〞的美国联邦法院民事控诉。
2009年6月9日,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法庭上拒绝认罪,司法审判开始正式进入程序,同年十月,案件开始挑选陪审团成员。
这件划时代大案如期在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县开庭,十二位陪审团由八位妇女,四位男性组成,其中八位是白人,三位是拉丁裔,一位是亚裔。加利福尼亚州艾拉美达县检察官戴维.斯蒂恩(Prosecutor David Stien)坚称约翰尼斯.麦赫施勒是故意借机杀人,求刑十四年。
整件审判在极度的情绪化状态下进行,2010年6月14日,证人卡咯斯.里耶斯(Carlos Reyes)出庭作证指出,在奥斯卡.格兰特被枪射后,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啊,他妈的,我的枪射到他了(Oh shit,I shot him)!〞
同一天,奥斯卡.格兰特的前女友索菲娜.梅萨(Sophina Mesa)出庭作证说,在奥斯卡.格兰特被枪击前两分 钟,曾致电她说:〝我们被他们在毫无理由的情形下疼打,回头再给你电话。〞
2010年6月22日,与奥斯卡.格兰特同时被戴上手铐,并被勒令一起跪在水泥地上的杰基.布赖森(Jackie Bryson)出庭作证指出,奥斯卡.格兰特告诉他说,〝算了,我投降了。〞,而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却一边拔枪,一边咒骂奥斯卡.格兰特说:〝我要操的就是这个(Fuck this)!〞。
最戏剧和情绪化的是2010年6月25日的作证词。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证人台上,情绪激动得不停流泪,低头饮泣。一位奥斯卡.格兰特支持者蒂莫西.丘凌思(Timothy Killings)在旁听席上勃然大怒,大声吼叫:〝你就留下那些操他妈的眼泪吧(save those fucking tears)!〞
这个突发事件,震动了法庭上所有的人,也惹怒了罗伯特.派里法官,他立即下令中止审判,和下令庭警现场拘捕蒂莫西.丘凌思,控以藐视法庭罪名。
经过了三个星期的法庭辩论,陪审团于2010年7月8日下午两点十分通知法庭说,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当天下午四点,陪审团宣布被告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非出于本意的过失杀人(Involuntary manslaughter)〞和〝美化枪枝(gun enhancement charge)〞两项罪名成立。
在加州,〝非出于本意的过失杀人〞罪名的最高刑期是十四年,〝美化枪枝〞罪名的最高刑期是十年,两罪可以同时执行,或者分期执行,因此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前途,就完全操在主审法官罗伯特.派里的主观愿望上了。
根据陪审团的有罪裁决,罗伯特.派里法官下令将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现场收押,在监狱里等待法庭的判刑庭。原先的判刑日是定在2010年8月6日,罗伯特.派里法官为了听取更多的各方意见,将之延后至2010年11月5日。
在2010年11月5日的判刑庭上,罗伯特.派里法官裁决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非出于本意的过失杀人〞罪名入狱两年,而将他的〝美化枪枝〞罪名撤销掉。
奥斯卡.格兰特的母亲旺达.约翰逊(Wanda Johnson)得知这个陪审团的裁决后,在洛杉矶县法院外,发表她强烈的抗议,她愤怒地大声咆吼道:〝我的儿子是被谋杀的!他是被谋杀的!他是被谋杀的!〞
由于奥克兰市治安当局有了去年损失二十万美元的暴动经验,在由八女四男组成的陪审团在下午四点宣布其裁决前,已经在市区内布满了防暴警察,但还是无法避免小规模的种族暴动,手机店被抢,银行玻璃被砸,幸而无人伤亡。
奥斯卡.格兰特的祖父也参加了奥克兰市的抗议大游行,他再三强调说,请不要有任何的暴力行为,因为任何的暴力行为,对他死去的孙子来说,都是一种不敬和羞辱。
判决下来的当天下午,大约有五百人在游行抗议这个不公平的裁决,至深夜时演变成打、砸、抢的种族大暴动,手机店被抢,银行玻璃被砸,前后有八十三人被警方拘捕。在奥克兰市治安当局全力的预防和治安下,暴乱迅速地被控制住,次日即恢复正常。
由于洛杉矶县监狱担心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狱中遭到黑人囚犯的报复,因而将他独自关押在一间特殊的狱室里。
根据加州法律,在判刑前的关押期,可以双倍计算之,即关押一天,就算是两日。约翰尼斯.麦赫施勒在判刑前已有了一百四十六天的狱期,在总数是两百九十二天的刑期里扣除之,因此,加州监狱于2011年6月13日凌晨12:01分,即允许他假释出狱。
一件引起群情愤怒的划时代大案,就此结束。美国联邦司法部民权部在加州法庭的裁决发布后,于2010年7月9日宣布要继续深入调查,看看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非法行为,有否侵犯了奥斯卡.格兰特的宪法保护权利。
根据2010年7月11日的NBC新闻报道说,约翰尼斯.麦赫施勒的律师迈克尔.雷恩斯向公众发布了一份约翰尼斯.麦赫施勒于2010年7月4日的两页手写声明书,其中有云:
〝我将在终其余生地每天生活在不应该枪杀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痛伤心回忆里,因为我的行为而使他失去了生命,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表达出我的深深后悔。
我知道一个女儿已经失去了父亲,和一位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我希望能够与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母亲和他的女友交谈,但是来自太多对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和家人的死亡威胁,使我保持沉默。我希望有一天,当所有的愤怒成为过去后,我能够有那么一个当面交流沟通的机会。
我知道许多人依然恨我,但如果我不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的话,我会更加的难过和不安。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无论我是在活着、呼吸、睡眠与清醒,我都会听到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呼:你枪击了我!〞
我无法推测约翰尼斯.麦赫施勒这份声明的诚意度是多少,也无法得知会否减少黑白种族的矛盾,更无法确定这是否他的律师为了求得减轻刑期而耍出来的烟幕弹把戏,但是我想这个表面看来的惭愧和歉意,总比装聋作哑冷漠以对来的好吧,听其言,观其行,只有时间可以证明这个大千世间的是非功过
8 ) 由《弗鲁特维尔车站》所想
最近几周,种族主义问题忽又成为了全球热议的话题。这边厢,巴萨球员阿尔维斯在比赛中被投掷香蕉;那边厢,NBA快船队老板斯特林因种族歧视言论而引发了媒体的讨伐,一时间全球刮起了「香蕉旋风」,许多公众人物都用吃香蕉来声援遭到侮辱的当事人。
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世界范围内(尤其是西方社会),种族主义既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也是个溃烂化脓的毒疮,虽没有性命之忧,但亦无彻底根治的良药,时不时地发作一回,引发世人的一阵抨击与扼腕。
自然,在美国,每年都会诞生几部反映种族主义的电影。实事求是讲,《弗鲁特维尔车站》在深度和情节上难同《美国X档案》、《帮助》或者《撞车》等个中翘楚相提并论,也不如在风格化和恶趣味上取得口碑的《被解救的姜戈》那么讨喜。然而,初执导筒的瑞恩·库格勒以还原事件为主,不作过多的评价,将关于此事的思索留白给观众,这种短小精悍、简洁洗练的风格反而获得了返璞归真的效果。
就事件本身来说,值得推敲的地方其实并不多,类似这样的事情在美国时有发生。我们作为非黑人族裔的外国旁观者,除了表达情理之中的愤怒和谴责之外,似乎也说不了更多的东西。在此,我更想说的是观影后引申出的一些想法。按照影片给出的情况看,被害人奥斯卡虽然有过前科,但基本上是个热爱家庭、热于助人,并且有一定毅力和上进心的好青年,因此理所当然地博得了观众们的同情。不过,如若被害者是个品质恶劣,一贯作奸犯科的人,那么对于我们这些敏感度不高(相对黑人来说)的外人而言是否还会抱以这么强烈的愤慨和同情呢?恐怕就要打上个问号了吧。
同样的道理,目前某族XX分子闹得正凶,使得我们平时在大街上看到某族人势必也会戴上有色眼镜,而忽略了对方作为一个平常人的属性。因此,无论民族也好、种族也罢,历史留下的天然隔阂至少在今天是无法避免的。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的是非对错暂且不说,但多少反映了从古至今部分人们的心态却是不争的事实。
种族问题、民族问题都不是今人能够解决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别成为一个民粹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因为那会是件很恶心的事。
全靠最后一句话
本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真实事件改编,看完令人错愕
一个男人对生活困境的抗争,却最终败给了社会的种族偏见和歧视。没有花哨技巧却还原了真实的力量。
这大概是奥斯卡非常普通的一天,我们了解了他想要变好,包括救狗表现善良。还交代了他的女友,女儿,家人,朋友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这一切,都让这个角色更有血有肉,观众也会对他更有感情。这样,结尾才会更震惊。
影片所讲述的关于一条报纸上的头条新闻背后的人性故事能够引起每个人的共鸣。它也清晰地展现了导演和演员们拥有的潜力
当一个人的生活被压缩成一个新闻标题,他生命中的一切水分就都被压缩挤干了。当把这个社会新闻重新冲泡、还原成一个人与家人、朋友的琐碎和庸常,才能看出背后的残酷与无常。电影写出了命运的撞击,但仍然过于刻意、过于电影化、每一处温暖气氛的营造都为了映衬最后一切破碎成灰时的冰冷。
种族歧视的悲哀。
每个角色都很饱满,非常值得一看
瑞恩·库格勒自编自导,用出奇冷静和客观的视角展现了旧金山Fruitvale地铁站事件,并努力还原出黑人青年Oscar Grant生命的最后24小时。导演将尺寸拿捏得刚好,既不刻意煽情美化Oscar的形象,也不丑化警方控诉正义姗姗来迟,一切都交给观者评判,无声胜有声,枪响的那一刻我们是如此一致地感到震惊和悲
最后十分钟安静得可怕,不公的枪响震碎了所有人的耳膜。手法与表现都相当中规中矩,但却意外地能让人切身感受到平凡者世界中温暖与冰冷的部分。正因许多人都怀有能成为更好的人的想法,才会对这种脆弱感到心痛。
本片此时公映,和正在进行的齐摩尔曼审判产生了微妙联系。但我并不认为影片的重点是种族冲突,因为大部分笔墨是描绘这个年轻人生活的状态和家人的关系。奥斯卡女配获得者奥克塔维亚•斯宾塞演得很棒!但影片本身还是比较稚嫩的,觉得有些太过琐碎而不够细致。
不存在的对抗,文化深渊的悲剧。
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 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
没有华丽的布局,只有简单的叙述,这部片子如果说仅仅是因为这个事件而出名不足为奇,但是导演真正将一个平凡人的平凡生活和不平凡的死亡刻画的淋漓尽致。可喜,可悲。
一个人历经逆境堕落,正准备重新开始,生命却意外的戛然而止:这其实是一个古希腊悲剧的范本。可惜新人导演只是以“记录”的手法还原了事件,而没有发掘出更多深层内容,从而缺少了撬动人心的支点。
种族歧视很糟糕
我就是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电影,乔丹的演技可以啊。
可能是出于对敏感话题的考虑,导演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立场,即没有太过的故事情节,又没有尖利的理性批判。不过这种真实事件的改编也通常受限于真实,在承担了还原事件的同时,讲起故事来难免缩手缩脚。
4.5星,有的地方有些刻意,但整体十分震撼。They shot you again, Wall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