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柳浪闻莺》作为主竞赛影片在上影节亮相时,就有观众认为这是一部暗含“同性之爱”的电影。
上周五(3月4日)影片在北京举行首映,映后演员颜丙燕被邀请发言,她笑称“我差点说成女女之情”“还得再消化消化”。
隔壁观众则小声问:“不是说这是个女同片吗?怎么我没看出来呀。”
《柳浪闻莺》聚焦于越剧女小生垂髫的故事,她在台上饰演男子梁山伯。“女小生”同“男花旦”类似,是中国戏曲艺术的产物,给演员带来性别颠倒的体验。
影片开场借男主角工欲善之口,点出了这层复杂:“越剧女小生不是男性,不是女性,是介于男女之间的第三性。”
影片结尾,垂髫近乎全盲,她说我讲不明白,但我懂了第三性是什么。
第三性到底是什么?三个主角的情感关系是怎样的?
去年上影节,凤凰网娱乐Ifeng电影独家专访导演戴玮,我们一起探讨了这些问题。
垂髫和银心从小一起长大,在杭州小镇学越剧。
90年代初期,她们进杭州汇演,争取市剧团名额,并有机会拿到杭州户口。
垂髫演小生,实力有目共睹,年纪轻轻已经演了近百场梁山伯。可惜眼睛受伤,视力不断下降。这事本只有银心一人知道,后来全团皆知,垂髫失去了名额。
至于银心,《梁祝》中英台的侍女就叫这个名字。在一些版本中,她嫁给了梁山伯的书童四九。
片中的银心也常演丫鬟,因为垂髫的照顾,才能唱几次祝英台。她埋怨自己演出不多时,垂髫笑说:“那怎么我脑子里的祝英台都是你呀?”
跟垂髫相反,银心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不追求艺术,只想找个杭州人结婚,拿到户口。垂髫失去名额的同时,银心成功留在剧团。
戴玮介绍,选角时,她最先定的就是汪飏饰演垂髫。“一旦垂髫这个人物定了位,我就能以她为主去找银心,去找工欲善了。”
汪飏的脸型棱角分明,额宽眉阔,有一股中性美。
“汪飏扮上就特别的小生,硬朗,帅气。银心就得照着她去给搭配,不能太高,又得适合花旦,脸又不能太尖,要很善良、很纯洁的感觉。垂髫成熟一点,银心就稍微可爱一点。”
饰演银心的阚昕,圆圆脸、大眼睛,无论台上台下,都有娇俏可爱之感。
在两女主的选角上,戴玮似乎是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标准来选的。
“工欲善就难找,我知道他应该是什么样子,但仍然要跟垂髫有CP感,你得相信这两个艺术家能爱上。”
她最终选了山东人郑云龙,饰演在江南水乡画扇子的工欲善,郑云龙为这个角色减重20斤。
戴玮说:“大龙是正儿八经的青岛人,说话都带着山东味,很有主见,不会拖泥带水,跟工欲善完全是南辕北辙。不像垂髫,汪飏的很多地方我认为就是垂髫。”
但郑云龙演出了一个江南男子的忧郁、欲言又止,甚至带有一些软弱。这和垂髫的率性、果敢,又形成了对比。
戴玮补充:“垂髫是在两个人中间游走,在银心这儿,她像个大姐姐,甚至是舞台上的哥哥。在工欲善那,垂髫是个女人,她又是一个非常敢爱敢恨、敢去主动追求的女人。”
第三性,好像就在两个性别、两个人物之间产生。
垂髫、银心、工欲善,在舞台上下似乎形成了两组“梁祝”。
银心是垂髫的祝英台。
垂髫常以“梁山伯”的身份跟垂髫进行对话,比如两人第一次久别重逢,视力大降的垂髫正在走戏,感受到银心到来后,她停下了唱词,过了好一会儿才眼含泪水唱道:“贤妹妹,我想你。”
这是片中情感非常浓烈的一段,许多观众为此流泪,但这句话是垂髫借梁山伯身份说的。
当晚,银心告知垂髫自己已经订婚,垂髫静默片刻说:“我的祝英台,终于找到了她的梁山伯。”
在垂髫心中,这组“梁祝”关系非常坚固。
她是一个追求艺术、热爱舞台的表演者,却始终愿意带着水平一般的银心一起唱戏。戴玮说:“银心只有跟垂髫在一块才能演祝英台,团里没有人会用她的。”
另一方面,垂髫像工欲善的祝英台。
这个男人颇具学识,向垂髫讲述暧昧的第三性、扇子的遮与扬、隔扇羞窥意中人,两人有艺术上的共鸣。
垂髫曾向工欲善请教,独唱梁山伯那段戏时,对英台的情感,要用扇子遮住还是扬起来。演出那天,工欲善看越剧花旦的戏看得昏昏欲睡,等垂髫上场,她一副小生扮相,扇子抵在背后,高高扬起自己的爱意,把工欲善看得神魂颠倒。
他迷恋的是男装小生,还是演小生的垂髫?对他来说,垂髫是否也像男扮女装的祝英台?
戴玮说:“我用《梁祝》这个爱情故事,就是想把三个人物投射在上面,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情感,把人物内心带动出来,她们的内心变化,不同时期的变化。”
在这两组“梁祝”之外,银心和工欲善的关系,提供了一种世俗的、简单的男女生活,远远离开了复杂和暧昧,并让三人的关系形成了闭环。
银心在工欲善家,永远是切菜做饭、打扫卫生,她对工欲善有算计,工欲善对她有忍耐。
而垂髫和工欲善在一起时,永远交流艺术和情感。
那么,垂髫爱工欲善吗?
“一个女人,如果主动去接近一个男人,跟他发生情爱关系的话,我觉得一定是爱情。不是为了嫁给你,不是为了要户口,是我真心爱你。你能看到,他们并不是纯粹的肉欲关系,两个人更注重的是精神层面的情爱。拍的时候,我用了超现实的手法,而且是在回忆过程中呈现,你也可以说是她想象的,可以有多种解读。”
银心为什么爱工欲善?
“垂髫喜欢的,银心都喜欢。”
电影里,第三性是什么,垂髫没有说明白,我不得不再问导演,以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戴玮说:“第三性是存在于舞台上的,是高于生活的,所以垂髫是一个活在精神世界的人。”
她认为“百合片”的说法,可能是想简单了。“无论舞台上的银心,还是生活中的工欲善,都是她爱的人,这个爱不局限于友爱、情爱。她在舞台上,演一个女人们都爱的梁山伯。生活中,她又是那样普通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爱。她用她自身去表达了什么是女小生。”
这个答案似乎明确,又显得模糊。
可以打到7分左右。这个戏好看的点有三,一是题材,二是两个女角之间的情感联结,三是工欲善的表演。 烟雨江南,西湖边的《梁祝》,是刻在南方人血液里面的基因。 戏太好听了。垂髫和银心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光影中飞扬的尘埃中,垂髫扬扇亮嗓,气场自如,和那个戴着墨镜的寡言女孩截然不同,生动至极,舞台上的垂髫太有魅力了,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电影,很难让人不动心。 工欲善在其中代表了观众的眼睛:他看银心的戏时,眼睛是呆滞、冷的、游移的,而看垂髫一上场,他的目光里则变成了一点羞、一点怯、一点柔情,一点欲言又止。银心从头到尾没入过他二人的这折戏。工欲善是这场戏里最迷离的浪漫因子,之前说,扇代表着中国文化中的暧昧,这场戏里,他才是暧昧。他是明媚的诱惑。无辜的、痴情的工具人。从这个角度也可以说,他也从没入过她二人的戏。 工欲善这个人,如果不是由郑云龙来演,我对他是生不出任何好感的。人是好人,可总是半掖半藏,捉摸不透。话也不直说,难怪银心恨他,也难怪他错过垂髫。 我没想到那段情欲戏会以这样悲情的方式展现。聊赠一折扇,三个人的情缘都到此了结了。 这两个女角的丰富性调和得很恰到好处,淡妆浓抹总相宜。垂髫向往在舞台上唱戏,银心是只要有条件,她可以只给一个人唱戏。戏对垂髫是信仰,对银心来说是营生,是画舫里的消遣,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喜爱,也不过是漫长岁月里对反复做的事情不由自主生出来的感情。 女小生是介乎男女之间,杂糅成更加纯粹的第三性。结尾处的垂髫独自在亭里唱戏,工欲善在远处凝望。我个人的理解是:她已经参透越剧里的女小生的含义,也参透了自己,她不需要男人了。她已能自臻圆满。我看到了旧时代的女性主义,一种超越新时代的人的女性主义观念。 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去西湖边看看早春的新景了,即使现在不见抽枝的嫩绿的柳,吹吹风,看看人,也挺好。[/cp]
《柳浪闻莺》的故事再次验证勒内基拉尔提出的“模仿欲望”理论:我们对一个人的爱,往往是对另一个人对这个人的爱的模仿。这是关于嫉妒的理论,如普鲁斯特所说的爱源于嫉妒,“我对她不再嫉妒,也几乎没有爱恋”。银心对垂髫亲近工欲善,产生了嫉妒,她失去垂髫对她的爱,同时嫉妒垂髫得到他人的爱。由于无法夺回垂髫的爱,因为两人是同性,却可以让垂髫失去爱,银心只能抢夺工欲善。
银心故意将垂髫眼睛有病的事透露给剧团,导致垂髫的落选。她很可能并不只是想得到杭州户口才这样做,更大的原因还在于她对垂髫获得工欲善的爱后产生的嫉妒,她嫉妒的是垂髫,而不是工欲善。维系两人新的平衡,她要变得比垂髫更强。落选导致垂髫被“驱逐”回故里,银心于是成功圈署了自己的领地——省剧团一员,男人工欲善,及附带的杭州户口。
银心主动献身工欲善,同样是对垂髫此前举动的模仿。既然垂髫占有过工欲善,她也要把工欲善据为己有。她对工欲善真的有爱吗?后面,当银心得知垂髫将工欲善赠予她的作为信物的扇子归还给工欲善,她马上离弃了工欲善。这同样是一种“模仿欲望”,同时也说明银心对工欲善并没有真正的爱。工欲善对银心来说,只是工具,用来平衡她与垂髫之间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同样可以联想到,为何男友和闺蜜往往暗生情愫,因为闺蜜会无意识地陷入“模仿欲望”。
女性之间的友谊混杂着爱、恨、欣赏、嫉妒等多元而复杂的情感,表面上和谐一片,暗地里在比较争斗。这难道不正是埃莱娜·费兰特在《那不勒斯四部曲》里诠释的伟大真理?在这部系列小说中,埃莱娜和莉拉持续一生的友谊,更多在比较和嫉妒的动力下推进。埃莱娜和莉拉之间同样有“欲望模仿”,需要第三者才能维系平衡,一个男人。书里的人物就是尼诺,尼诺扮演了工欲善在《柳浪闻莺》里起到的作用。当然,就刻画女性的友谊来说,《柳浪闻莺》与《那不勒斯四部曲》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段友情时常有同性恋爱的嫌疑。
想和大家来分享一下,这一次拍摄柳浪闻莺的小经历,在遇到柳浪闻莺之前,我从来没有拍摄过大银幕电影,这也是我的第一部。
在毕业之后,没有机会也没有拍过多少戏 ,直到遇见柳浪闻莺让我拍了一直想拍的文艺片儿,我刚接到柳浪闻莺试戏的时候,距离开机的时间非常短,短到我没有任何时间去提前准备越剧部分,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包括我看完剧本发现银心这个人物也很难与她产生共鸣,她是一个过于现实,非常爱自己,特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一个人,而我又和她相反,身为普通的书迷或者影迷,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人物,但是作为演员,我很爱她,因为她能让我去塑造一个和我本身性格相反的角色,所以这也是银心吸引我的地方。
和导演视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这些顾虑告诉了导演,导演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肯定,说对我有信心,我记得当时这个角色有俩个备选,挂视频之前导演说他要和团队再商量一下,我就坐在家里一直等消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收到了导演的一条微信,“欢迎银心进组”看到消息特别兴奋,当晚买好机票一大早就进了剧组,随之而来的压力来了,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就开始定妆,然后老师开始教我越剧,因为我们开机前一周也由于场景的时间问题必须要提前拍摄越剧部分。巨大的压力还有崩溃也随之而来,只要一有休息的时间就反复的看视频,越剧老师也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包括收工回到酒店,汪飏也会来到我的房间,帮我复习第二天要拍摄的越剧部分,很感谢她们对我的耐心能够让我顺利地完成越剧的部分。
除了越剧部分在演戏方面自己也有很多的不足,我和大龙是在拍摄一段时间后发现对方都是第一次拍电影,他在每一次拍摄前都会问我们对这场戏的想法,一起相互讨论,在这个过程中刘丹老师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她会非常准确的去告诉你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包括控制,每一天都有新的收获,我们几个演员随着这部电影的拍摄在一起进步,很幸运遇到这么好的团队,感谢监制大圣导演和青松老师,谢谢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今天电影正式上映了,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的电影《柳浪闻莺》。
性别反串是中国戏曲舞台的一大艺术特色,体现了中国戏曲虚假性的特点——演员不必在舞台上塑造与自己生理性别相同的角色 。而其中尤以越剧女小生为代表。相比于其他剧种中起点缀性作用的女小生,越剧女小生数量多、地位高,且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审美范式。其作为一种文化中的性别符号,具有极强的社会性别研究意义和极高的研究价值。而电影《柳浪闻莺》正是以越剧女小生为聚焦对象,反映出越剧女小生作为一种 “过渡性客体”的社会性别文化内涵。女主角垂髫询问作为男性的工欲善如何在舞台上演绎一名男性—— “像真正的男人那样,还是像女人男人?”并在几年的戏曲沉浮及人生跌宕中得出了自己的答案,破解了女小生“第三性”的谜语。本文将结合电影《柳浪闻莺》,探究越剧女小生的社会性别形象。
一、越剧女小生的舞台造型形象 在戏曲舞台上,女小生需要借助有别于花旦等女性角色的舞台造型来增添男性外形气质,但同时不刻意向生活中的男性形象靠拢,仅作适度模仿以追求中性之美,来完成自己艺术化的性别跨越。在众多舞台造型手段中,以化妆与服装的差异性设计效果最为直观、明显。 1、服装 小生演员的妆扮程序通常是化妆、勒头、束胸、穿高靴、穿服装、戴帽子和饰物,其中,勒头、束胸和穿高靴是女演员异性扮演必需的步骤。
发达的胸部作为女性区别于男性的第二性征,在女小生进行性别转换时最需要被改变和掩饰。束胸是改变女性胸部特征的最为常见的一种手法,在电影《柳浪闻莺》中有所展现。银心捧起白布,在垂髫的胸部一圈一圈围绕、贴紧,使其胸部像男性一样平坦。身高差异也是区别男女的明显外部特征之一。在生活中,一般男性都较一般女性高。因此在舞台上,女小生需要通过穿高靴的方式,来与同样是女性的花旦拉开身高差距。所谓高靴,就是在一双布鞋下面垫 上两寸至四寸不等的包有白布的木质鞋底。增高的身高既能够体现女小生的艺术地位,同时也能带给女小 生男性的心理暗示。但是,高靴也是对女小生基本功的一个重大考验,为了能够穿着厚重鞋底的高靴走出如男性般潇洒飘逸的步子,女小生往往需要长久的艰苦练习。电影中,垂髫与银心练习《十八相送》中梁山伯扶祝英台过桥的片段。垂髫步伐稳健,自信从容,既表现其扎实的“靴子功”,也暗示了她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女扮男”的性别认知与性别认同。 在其他的戏服装扮上,女小生与花旦并无太大分别。从电影《柳浪闻莺》中垂髫和银心的戏服对比便可窥见一斑。在面料、绣花、帽子、配饰方面,女小生垂髫饰演的梁山伯与花旦银心饰演的祝英台没有太大不同,都是鲜亮的, 最明显的便是梁山伯穿蓝,祝英台服粉。在多数情况下,除了上文的高靴,女小生与花旦的服装主要以款式区分,女小生穿穿袄子,花旦穿裙子。这种显露出两性的 区别但并不刻意突出的服装设计,体现了越剧女小生的中和之美。 2、化妆 男性与女性在肤色、眉型、唇色、鬓角上都有显著差别,而这些差异便需要通过化妆技术来呈现。女小生化妆,一般用更深的底色,勾勒出锋利的剑眉与花旦的柳叶眉做区分。同时为了贴近男性特征,女小生的的鬓角较花旦更加黑且厚。
在越剧的舞台造型上,体现出来中国戏曲文化的写意式的美学风格。女小生与花旦之间的造型差异更多是象征性的,其直接目的在于让观众发现角色的性别差异,也因此客观地推动了女小生形象朝着中性美的方向不断发展。
二、越剧女小生:理想的男性符号 在艺术形象上,越剧女小生与其他传统剧种类、行当相比有着明显的独特性。由于地域性差异,北方剧种的小生人物以阳刚、勇猛、忠诚、刚烈为主,带有强烈的北方人民性格特征。而脱胎于吴越文化的越剧,更注重女小生与男性的“神似”,以清秀俊美的扮相、阴柔婉转的唱腔、潇洒灵动的表演为特色,男性人物多为长相俊美、才高八斗的书生才子,他们既具备传统男性的雄心、坚韧、谦和与绅士风度,同时又有着温柔、体贴、细致、柔美等女性气质。成为女性凝视下的“完美男性”。 电影《柳浪闻莺》中,身为花旦的银心在舞台上扮演祝英台,爱慕着梁山伯;在舞台下作为传统女性,追求着“梁山伯式的男性”。观众可以从她与垂髫、工欲善二者的关系中总结出越剧女小生作为理想男性符号的特质。 1、与垂髫 垂髫是女小生,是银心舞台上的“梁山伯”。两姐妹的关系经历了“亲密无间—关系破裂—重归于好”的过程。在两姐妹相处的空间内出现了多次的镜子,暗示银心对垂髫的态度及二人关系转变的深层原因。 电影的第一面镜子出现在二人的宿舍内。镜头内是一面镜子,垂髫对镜洗漱,实焦。随即银心出现在镜子中,视线看向了镜子中垂髫的位置,而垂髫转为虚焦。这表明了在银心的眼中,垂髫的形象是在镜子中那个“女小生”,是雷天会让银心躲进自己被窝、对银心说:“有我在一天就会由你一天戏唱”的充满男性魅力的“大女人”。而由于舞台下垂髫女性的生理性别无法满足银心对男性的想象,银心出于同性之间的排斥与嫉妒背叛了垂髫,导致二人关系的破裂。可是垂髫受女小生影响,兼具男女气质的高傲、坚韧、刻苦、温柔与细心的性格却在无形之中深深吸引了银心,影响了银心的择偶观,也为最后姐妹的重归于好埋下情感铺垫。 2、与工欲善 如果说垂髫是“梁山伯”在现实生活中的镜面投射。那么工欲善就是“梁山伯”在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他留着一头长发,长相清秀阴柔,学识渊博,温润有礼。他的男性性别优势使其代替垂髫成为了银心心中的意淫对象,引起了银心的追求。可是当工欲善被垂髫拒绝后破罐破摔般向银心求婚时,一直想与其结婚地银心却果断地拒绝了他——银心爱的只是幻想中完美的“女小生”,而非在感情面前游移不定的“小男人”。 三、越剧女小生:两性平等与超越 1、与男性平等的优秀女性 越剧中的女小生与其他剧种中的男性人物不同,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为 人生追求,而非以“治国平天下”为人生理想。以重视家庭、婚姻的“新”男性形象对男权文化下事业为重、理想高远的的传统男性形象进行颠覆。女小生在舞台上通过饰演男性的方式打破传统女性的刻板印象,建立和培养原本那些被剥夺的"男性特质"来完善自身,摆脱女性对男性的从属地位,实现自主和独立,成为一种与男性平等的优秀女性代表。 电影《柳浪闻莺》中,女小生垂髫在遭遇舞台和人生变故的过程中磨砺出棱角与锋芒,她的男性气质由戏曲舞台上圆融到了人生舞台中。从她两次遭遇困境时对工欲善的态度变化中可以体现。第一次困境中,垂髫被好友银心背叛,没被市越剧团选上,同时自己即将失明的事也被曝光。在多重打击下,垂髫走进大雨中,奔向工欲善的怀抱里。在人生初遭变故的时候,垂髫作为一名女性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寻找男性的温暖与安慰。但当垂髫第二次遇到苦难——乡下剧团面临解散时,她拒绝了工欲善伸出的援手,以坚韧、顽强的心态去面对困难,努力生活。 2、超越性别差异的丰满人性 女小生本身是一个雌雄同体的存在,是一个能够成功融合男女两种性别而不受传统性别规训限制的女性。电影《柳浪闻莺》通过女小生垂髫与花旦银心的对比来突出女小生具有的独特的人性魅力。 “表姐”这一角色是电影中性别规训的实质化体现。她千方百计使银心留在杭州,帮银心与工欲善牵线搭桥,实质上是体现了社会传统观念对女性从属男性,相夫教子的要求。她劝诫银心远离有家室的于老板,同样是在传递传统女性的价值道德观念。而银心显然被性别规训所束缚。她与工欲善相处时无不是在炒菜做饭,展现自己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最后远嫁美国,与垂髫分离,被性别规训彻底地囚禁在重洋之外,再也没有寄过一封信回来。 垂髫则正相反,她勇敢地反抗加诸在她身上的性别规训,不断突破传统观念的樊笼,在绝境里挣扎发光。她柔和善良,如长姐般耐心地帮助天赋不如自己的银心练戏,在与工欲善的相处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都在散发着动人的魅力——与银心不同,童、工二人在探讨越剧、扇子、艺术与美中互生情愫,这暗示了垂髫个性中 “女小生”的艺术化特点。她帮银心拒绝了搭讪的于老板,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不自暴自弃,学习盲人推拿,在鱼龙混杂的火车站顽强生活,哪怕名誉因此受损,也从不怨天尤人。她在戏曲舞台上高傲明艳不可方物,在生活的泥沼里沉静淡然,具有超越两性的性魅力。
四、结语 越剧女小生以其独特的审美旨趣及艺术风格使其成为极好的社会性别研究范本。越剧女小生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在舞台造型及人物扮演上同时兼具男子的气质美与女子的柔和美。在一方面,越剧女小生是女性观众对异性的集体想象,在满足了女性观众的审美期待的同时,以体贴、忠厚、率真等满足女性对男性要求的男性人物来满足女性观众的情感愿望。另一方面,越剧女小生体现了女性对传统性别规训的反抗需求,成为引发女性的男性气质的身份介质与载体。
关于一些常被误解为聪明或性情和顺的品质--柳浪闻莺中的银心观影前有人说银心好漂亮。对此,我到现在都毫无感觉,银心给我的感觉始终是恐怖,即使在视觉上也是如此,始终很阴郁,从纯洁的小姑娘,到坚定、集中那有限的注意力、近乎愚钝地射着爱的箭,完成她准备要完成的谈话、计谋(虽然看上去是小姨对她的人生设计)。这样的关系,既像幼女又像太后,既纯洁无知又坚韧狭窄,决心要专横,决心要自己生活中的人协助自己完成自己所想要的那种生活,你可以说是一种奉献、牺牲(她以为的全部付出),却没有想到在那个加速车轮,摧枯拉朽的时代背景下,一个小地方的女性要留在省城,所能想到的只有同样的牺牲(当然,基于主题,影片中处理的是垂髫对艺术的坚定追求,可以理解为艺术而献身)。那么银心这种暴虐者的心灵习惯体现在接下来的所有的对白、行为,如果不是浮在表层的,就是对陈词滥调的重复,不然就是计谋已久的迂回曲折的控制。事实上她所作的一切都是要求,将生活以现在这种模样过下去的隐秘要求,都是谋杀。“三载同窗情似海山伯难舍祝英台“那些常被误解为聪明或性情和顺的品质,银心并不是重视传统或稳定,她实际是重视旁人的眼光和内心的虚荣,她在传统的稳定思想下考虑与他人组成家庭的关系,是因一种基于自然而然的顺理成章。但她没有判断有关承诺、爱、和誓言的表达之内涵的能力,所以也就不能理解垂髫与工欲善,只是霸道而已。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不仅是指向内心世界的欲求,它还是这样的——呼唤内心事物的智慧。银心有对自己关心的人的敏锐,不同于敏感,这种敏锐是种习惯研究人的文化培育出的精明(上台前的情绪起伏,泪光盈盈是因为她的真挚而表现的矛盾情绪,为接下来的计谋激动),与“小姨们”的过度精明以至于在人际上耗费自己的那些人不同、与虚无者和堕落者不同,似乎是纯洁的,标志着这种不可改变的凝滞;自己爱的人不爱她但内在仍有力量和希望,这帮助她说服自己值得活下去,值得在这里活下去。“贤妹妹我想你“银心认为垂髫那种隐忍、沉默仅仅是种蒙昧状态,是由死水保证的。是建立在隔绝基础上的真挚。(其实也不是啊,在那个盲人按摩的小间里,不说话只唱词:梁祝故事,求仁得仁,本就荡气回肠,想来没有人能拒绝在这种气氛下所营造的感情吧)倘若我们说,垂髫的关系是“只有放弃你,我才能爱你”,那么,银心与垂髫之间恰恰是一种注定悲惨的状态,爱的冲动灭绝了银心的可爱和真挚之处。意图打破隔绝,与新的他人试图建立关系的内心冲动下(由她所在的文化决定的)她诸多努力的具体形式,反而使得银心那仅有的一点可爱也消失了。不再纯真后,她不再可爱。在《白鹿原》里,田小娥是进不了祠堂的,最不得原谅的始终是不合规和反叛的女性。银心眼中,垂髫,简直不得好死。当她轻描淡写、倘作无意的说着情敌的落魄时的迟钝与漠不关心,她是没有智慧的,索求的(保持着幼时、成年时在雷雨天的无助)。作出决定,需要人呼唤出智慧。她的决定过程并不是思辨过程,是为自然而然的逼迫、表演、仪式、操纵找到内心和言语上的理由。那些常被误解为聪明或性情和顺的品质,还有一个人物,叫袭人。S2022-03-06
预期不高,意外好看,剧情之外有很多值得的地方,尤其是复古色调和对舞台的呈现我特喜欢。
片中的杭州是温柔的,有着年代感的质朴——西湖边是笔直的树,绵绵的雨,让整个色调都青绿绿、翠生生的,衬着工欲善和垂髫撑着的黑伞;剧团后门,大树掩映,废弃的烟囱包裹着薄薄青苔,泛着虚渺的绿气,女孩们赌着气,并没意识到命运在面前缓缓岔开;剧团大楼中央的天井,贴满马赛克的高墙,几何的压迫感,一场大雨,洗刷了忿忿的心(这段的调度也很好);影片沉稳地表达了一个毫不黏腻的理想夏天。
当然片中其实四季不缺,各有美感,老电影的色调,非常符合被我记忆篡改的上世纪90年代,这种素雅在大银幕久违了。
工欲善位于小木楼二楼的工作室里,美术做得相当好,凌而不乱,到处都是东西,也并不是每样都美,但陈设非常协调,不做作,有一种活生生的气氛,能想到我那些做书法古琴的朋友们那里的真实状态。
对这个空间的打光很到位——开始他们感情相对单纯时,光线成束从木窗中笔直地射进来,互相交织充盈,灰尘轻扬,让整个画面安静又舒适,置身其中的人也形成层次感。后面感情纠葛,工作室就显得逼仄冰冷许多,而且多是夜景;影片最后,甚至觉得这个房子都跟着他们的感情一起老了。
影片还把舞台拍得非常美,而且简洁又现代,演戏的人显得如此精致又光彩夺目。最震撼的是垂髫参加选拔,扮上相,脸上柔和的过渡色,让我第一次理解了“面似桃花”这个词该是什么样子。最初只是觉得她非常适合戏妆,没想到一上舞台英气逼人,眼神流转,举手投足,肢体的仪式感太强太细腻了,配合唱段有丰富的小动作,当你get到时会觉得尤其抓人。加上前景打光立体,背后的轮廓光打得也非常出彩,根根头发丝都泛着金光,每个动作神态都得以精确地捕捉,真的把我震到了。
这些细节只有在精心的布光中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才能被摄影机充分地捕捉下来,才能被我们这么详实地看到,才能深入人心,让我这样原本对传统戏曲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get到它的美。
看的时候也在感叹,戏曲是好,但真是个太需要精致的舞美、灯光、服化完美配合,才能更好表达、更充分表现的艺术,对观众也有很高的要求,所以难怪影片无法给这门艺术的困境找出任何出路,它实在跟这个时代的简单粗暴是全然相悖的。或许,vr等技术让近距离沉浸式的观看实现,没准恰好适合这种高质量、多细节的内容?
影片还很好地利用了镜子,将主角们一次次置于镜子营造的多维空间中,让并不对位的人物巧妙地进入同一画面,构图上用心了。
三位主演选得很好。垂髫现实和舞台上形成极大反差,上面说了她太适合戏妆。银心心思活络但让人烦不起来,她说“我害怕”的时候,你会可惜这个没有亲密关系的她却也无可奈何。工欲善很好地演出了那种人格的被动感,我一开始还在想这样内心的娇柔、毫无主见的“小男人”有什么好,即便是郑云龙也不值得吧,没想到后半段剧情反转,不得不暗想:“文青千万别把自己活得太拧巴”,而且高兴地看到大陆银幕上终于成功塑造出男花瓶了,非常难得。
影片最后,跟着镜头回到西湖边,突然意识到“柳浪闻莺”这个词这么美:茂盛的柳枝如波浪般层层叠叠涌动着柔软的绿色,黄莺隐潜其中,随风轻啼,小巧又灵活,树下的人看不到,只听见细细密密的鸟鸣,而且这四字利落地表现了两重意向的位置关系——这么丰富灵动又精炼出来,生机勃勃,只是太久前就听过,忘记细想罢了。
都是雨,下在纽约跟下在杭州差太多了,杭州这个黏糊,人跟人之间这叫一个扯不清,经受过多年江南烟雨“磨难”之后居然觉得片子由内而外味儿很正。《纽约的一个雨天》雨下得清爽,人物和人物关系也清爽。
银心一开始是很心机的,为了留杭州,“上赶着”去工老师家里做饭照顾甚至不惜上床,后面垂髫把她与工老师的“定情扇”还给工老师之后,工老师真爱无望、自暴自弃提出要和她结婚的时候,银心突然爆发,已经到手的杭州户口和大好的杭州生活说扔就扔,这个转折我当时是觉得突兀的。看点映分享场时,一个杭州籍老先生的解释是,杭州做茶叶的于老板是暗线,攀上于老板这个能让自己跳脱困窘生活、甚至还能去美国、比嫁给工老师更光鲜的这根“高枝”之后,她当然有底气在看到工老师的懦弱和窝囊之后爆发。银心其实没有把宝押在工老师身上,也没有对工老师有所谓多深厚的真心,所以这个人物是非常一以贯之的,没有突兀、没有“突然的自我”,就是很现实的一个女人。
银心肯定不完全是一个心机的现实女人,人的多面、人诉求的多变,叠加上外在际遇的变化,肯定是动态调整的过程。这种解读把银心这个人物的“比例”或者“倾向”放在现实考量这一端,比较容易理解她的行为逻辑、比较圆融。
垂髫这个人物让我想起了萧红,有才华,在艺术领域是“俯瞰众生”的,但是生活能力低下,一直团团转于身边的男人给她安排的生活,是一个理想化、不接地气的人物,包括几次好像很有担当地安慰银心,“不怕,有我在”,但是其实于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什么有效推动,算是与银心行成某种对照吧。
写一点,做个记录。
有大圣监制,注入了一定的文人气质。文学改编上,将原著的男性视角转化为女性视角,变得更有洞察力。戴玮导演的审美意识也很好,女性视角和古典韵味较为突出,4:3画幅和视听语言都很契合影片的气质。几个越剧唱段很加分,女演员的表现尤其突出,身段的训练真是下功夫了,若是每个唱段的唱词也能契合人物每一部分的心境就更好了。
出自茅盾文学奖得主王旭烽的系列小说就很期待了,欣赏戴玮,郑大圣,藤井树
#24th SIFF# 金爵奖世界首映。7分,可以四星鼓励一下。好处显而易见,对越剧尤其是梁祝故事的多层次使用以及比较大胆的性别-性向议题,以及视听上都挺讲究(声音设计也挺细腻的)。问题也很明显,在一个隐晦的蕾丝故事与二女争夫之间反复横跳;在追求极致的越剧艺术与大时代的矛盾,和各种现实生活的苟且和狗血之间反复横跳;导演心里想的可能是[霸王别姬],又出于各种考量只能往安稳的地方走。时代感一旦涉及到大一点的外景就露怯(以银心在公交车上流泪一场为最,干脆删了算了……)。工老师既然能说出“越剧女小生就是第三性”这么学术的话,这个人物写成个纸片工具人不就太可惜了么。
导演基本滤镜都用不好,明明讲的九十年代,滤镜却一会像现代一会像回忆。狗血情节跟台词可以归为国产可怕片范畴了,还要动不动哭一下加点配乐。#艺联冬暖@曹杨影城
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本挺无聊,但放在戏曲之中却打破了性别框架,反而颇值得玩味,而且也只有越剧的温婉流转能体现这种细腻又微妙的情感纠葛。郑云龙演技尴尬了一点,反倒演得像个瞎子,扣一星。
可能是我看完后的冲动,我觉得我再过十年拍这个题材能拍的比导演好
空有认真的态度,没有足够的才情,碰上的又是一个烂俗无比的文本,最后拍出来就是这样的片子。剧本可以看作低配版的《七月与安生》,没有任何一个点的转折是预料之外的,主角配角的设置也是高度脸谱化功能化的,越剧女小生这个概念被浪费,就差怀孕堕胎车祸绝症就可以凑齐烂俗剧本大全了。
式微的行业,夕阳的时代。艺术家与戏子,第三性、性别与性取向。被凝视的女人,做选择的男人。
看了原著期待极低,没想到剧本改得妙手回春——至少在女性情谊这个题上。
男女主角选的不错,风景也美,故事差点意思。
导演水平不够,人物从原作到电影高度地简化、平面化和庸俗化。双女主戏不如男女主戏。
气质沉稳,迷人,缓缓流淌。郑云龙第一次演戏就演出了阿部宽40岁才找到的状态,窝囊,软弱,无所适从,有点驼背。太厉害啦。
观感很神奇,感觉就像看天海佑希和赵丽颖搞了一个半小时的百合,脸盲症大爆发……虽然故事的确有点狗血,后段人物也有点垮塌,但架不住剧作全方位在线,满屏的匠气、高级的审美、绝赞的画面都让整个片子变得非常有说服力!万幸导演没把这片弄成黑白的……
自以为美实则苍白老土的电视电影,剧情推进都靠台词说,情绪传达都靠音乐推。为什么进了金爵主单元。。。
1/2@曹杨 第三性白马非马直接首尾中心思想直念可还行,女性情愫拍得美但太收(看出了郑大圣监制风格),反显得扑闪着大眼睛的男性工具人弱小可爱(?) 后半剪刀痕迹明显,变成两倍速套路戏。90年代越剧女小生太好的题材,女导演来拍也特别合适,希望未来有更坦诚并高级的讨论。
视听、美术都很用心,虽然有一些视听手法有些陈旧。将镜头对准的是女小生这个形象,与以往戏曲电影的人物焦点上拉开了区别。但有一点比较诡异的是,电影是线性进行,两位女主角的着装也随着时代的推进而改变,但是男主从一开始出来到最后都是一个造型,点解?
最有感觉的是银心帮垂髫围裹胸的片段,那大概也是整出《梁祝》最动人的部分:性别只是伪装,暧昧与深情都可以流动。「把人分开的是性别,让人在一起的是性格。」但《柳浪闻莺》的性别观和审美其实很陈旧也略浅薄,虽然把杭州城西湖畔、越剧与画扇、汪飏和郑云龙拍得温柔静谧、影影绰绰,却是美则美矣,缺失灵魂。
不提《霸王别姬》了,更适合跟谢晋的《舞台姐妹》对照着看,同样是情愫在舞台上下、女性之间涌动,同样是人物被时代拆散乃至放弃梦想,或许,也同样是创作被大环境限制而不能更往前迈步。4:3画幅搭配精致构图,让片子有一个漂亮的扮相,《梁祝》则是性别倒错的经典文本,又让越剧唱词跟电影情节进行一些巧妙的互文。但是整个故事还是太拙太旧了,没有任何越出三角恋框架的尝试,想起陀翁说的,阴谋是爱情的敌人。郑云龙演得太僵了,一个孱弱到几无能动性的男性形象,一个故事里真正的第三者,却在亮相之初就文绉绉地给“第三性”赋权,实在令人大跌眼镜。没看出倒叙的必要性,女主角在片尾破解“不男不女”的自白也是画蛇添足。
每个人都不饱满,每场戏都不充分,狂铺音乐,狂扔情绪。女主演是演了个盲人,郑云龙是演得像个盲人。
#SIFF2021#杭州地铁宣传片质感,从演员到导演都很业余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