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倒霉让人怜悯,坏蛋出丑使人发笑,这是某影评中精彩的一句话,揭示了人性的规律和影片常用的技巧。
人生一大苦难是贫穷。不仅贫穷,还失业了,并且父亲二人接连都失业了,断绝了生活来源,不仅失业了,还找不到工作,不仅找不到工作还被流氓打,不仅被流氓打,还陆续失去了家具、电视和车子,这哪里是电影啊,这是对善良的折磨。幸亏女主是一个勇敢坚强的人,从酒鬼大厨手中夺下刀开始展现这种迎难而上的品质。面对一次次的希望和打击,毫不气馁。最后开饭店的时候反而胆怯了,“万一赔了怎么办啊”,因为赔掉的不仅是她夫妻二人的希望还有朋友的家产和对朋友们的再一次打击。饭店开张没有人来,集体渴望焦灼的眼神把情绪推起来,这时候我想导演如果再一次让这些可爱善良的人倒霉,我就不看他的电影了。意料之中的,饭店大获成功,女主和她的朋友们过上了安稳的幸福生活。结束镜头是夫妻二人抱着狗,抬头看着天上的浮云,阳光照在头发上,一丝丝金光,惬意的抽一口眼烟,世事如浮云,且行且珍惜啊。
阿基的电影,基本上没小孩,在勒阿弗尔中的男孩,看上去也最少十四以上了,因为孩子天天性活泼,容易冲淡这冷冰冰慢吞吞的氛围,这氛围是简单冷静的对话、收敛的肢体语言、背景物体静止不变、舒缓不变的镜头节奏、精心布置的场景、冷凝的色调营造的,为了维持这氛围,一些过激的场面,比如女主夺刀、丈夫被打等,都放到画面外或者直接掐掉。演员的年龄偏大,固定合作的演员,多年过去了,变老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小人物大人生,阿基的电影永远的题材。苦难重重,这些小人物或者顽强面对(浮云世事),或者重启人生(一个没有过去的男人),或者心头努力保持一丝希望之光(薄暮之光),或者呐喊一声重归平寂(坐稳了,泰迪娜),或者绝望对抗(火柴厂女工),或者自我放逐(罪与罚),或者互相帮助温情绵绵(勒阿弗尔),或以荒诞冷眼面对(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或形形色色,韵味十足。每一部都是冷凝舒缓中透着炙热的爱意与精致的幽默。我本身就是小人物,我喜欢这善良的电影大师。
人生拥有着起起伏伏似乎是早已经约定俗成的常识了,上一秒赖以生存的工作有可能转眼就失去,上一次相谈甚欢的挚友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是人生中的不确定。
影片用一种不形于色的方式去将这对小夫妻人生中的悲喜描绘出来,尽管最后结局得以圆满但是这之前他们几乎失去了一切,房子车子工作谋生的钱财工作创业的希望等等,这几乎是能够摧毁一个人底线的压力,却给了他们生的希望。“实在不行,就去吃墙纸。”这句话充满了辛酸和苦涩,但也在诉说一种精神,一种只要不死就能坚持的信念。我认为如果说人生是一种不确定,那这就是不确定中的“确定”。
这是从他们这种小人物中所传达出的价值,最后圆满的结局并不是一个落入俗套的选择,而是向那些仍然在时代漩涡中摸爬跪打的人们所宣扬的价值理念,坚持并非无用。
人生需要一种坚持,也许是一种不肯拿保障金的倔强,也许是一份薄薪劳苦的工作,也许是一次次寻找新工作的希望,这是人生中的确定。
2017年金馬影展。Aki Kaurismäki導演專場。展現了7部阿基導演的電影。 今天晚上(20171107)播的是這部《浮雲世事》。 映後講座是聞天祥做導讀。侯孝賢導演有到現場。 金馬影展在用底片放映的時候,如果片商可以賣膠捲給影展,影展就會在底片上面燒上中文字幕。播完後存在電影資料館。 但如果片商不願意賣片,影展方就只能借膠捲來播,播英文字幕版本,然後再還給片商。 阿基導演第一部在TW公開播映的片子,是在1996年的金馬影展上,當時播的是《列寧格勒牛仔去美國》,因為買不到底片拷貝,播放時就只有英文字幕。 金馬影展這次放的七部阿基導演的片子都是數位修復版(DCP),一看字幕就知道了。雖然《浮雲》也還有拷貝在TW。 阿基很愛狗。 《浮雲》裡面的狗狗還拿到了坎城最佳動物演員… 阿基有很重的煙癮,他覺得電影不能超過兩個小時,不然對不起煙友們。 阿基有固定的合作班底,也自己做剪接,鏡頭使用上面都很節制,不會濫用鏡頭。 《浮雲》1996年在坎城首映,片尾說這部片獻給了《天堂弧影》的男主角Pellonpää,導演和他合作了很多部片子。 《浮雲》裡面有一場戲,男主角看電影看到一半出來罵電影很難看,影院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暗諷當時的好萊塢電影。 阿基導演覺得的好片是男主角經過走道,牆壁上面的海報的片子。 阿基導演在這裡省略了很多,沒有交代男女主角進戲院、寄存狗。 賈木許的《地球之夜》和阿基有相似。 北野武沒有北野武演的暴力片,比如《那年夏天》,和阿基的美學有相似之處。 《那年》沒有交代男女主角是聾啞人。有一場戲是他們出門,老先生跟他們說要下雨了之類的,他們只是對老人微笑。然後他們扛著衝浪板往前走,女孩子改變了衝浪板拿著的重心,男主角感覺到重量變了,才回頭,北野武省略了女孩子改變衝浪板重心的過程。 類似上述的敘事省略,在《浮雲》中出現了很多。 一開始就出現了暴力的場面(暴力在畫面外發生),廚師喝醉酒,男主角去制止,受傷了,女主角去就搞定了。省略了拍暴力場面,但觀眾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男主角失業,喝醉酒回家,省略了一些進門的部分。只有女主角躺在床上,聽到聲音,出去就看到男主角倒在客廳了。 男主角去討回女主角的薪水,被毆打後消失一個星期,再回去找女主角,省略了男女主角和好的鏡頭。就直接看到女主角拿著男主角的鞋去修鞋。完全沒有任何廢戲,而且營造出了輕盈的感覺。 《浮雲》裡面對社會底層、失業問題有舉重若輕的關懷。 《浮雲》色彩很棒。女主角一直穿著紅色外套(除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一開頭的戲,女主角穿紅色外套,等綠色的電車,上車還親吻了司機。然後女主角坐到終點站,下電車,坐上丈夫的別克轎車,一起回家看電視。然後才交代,那個電視是貸款四年買來的,這也為後面他們失業埋下伏筆。 女主角第二天一邊打掃一邊聽電視(電視可以用聽的),然後聽到奈吉利亞「正制迫害」,才停下吸塵器看電視。 阿基導演後面的電影也很關注難民(2017的片子《希望在世界另一端》),這點和貝拉塔爾很像。 阿基《火柴廠女孩》也有提到「天庵們」的事情。 阿基的電影對白不太多,演員總是在抽煙。 演員說的也不是生活語言,而是「帶有冷冽的黑色幽默」的話語。 阿基導演做過很多工作,他說自己1989年之前做過超過40份工作,這些經歷是他「勞工三部曲」的養分來源。 阿基導演有寫過影評,受法斯賓達的電影影響。但有傳言說阿基之前沒看過法斯賓達的電影。可能就類似有人說侯孝賢的電影很像小津安二郎,然後侯孝賢才去看小津吧…(雖然不太可能…做為專業影評人/電影創作者沒可能沒看過這些名導演。) 阿基和他哥哥都是芬蘭的名導演。但他們現在都不住在芬蘭了。 阿基的夫人是一位畫家,阿基電影裡面的有些畫是她夫人畫的。 金馬影展一次可以放200多部片子,但也無法展現阿基導演的每部片子。 今年金馬影展除了新片《希望在世界的另一端》(新片是吸引觀眾的鉤子),還集齊了「勞工階級三部曲」,也放了阿基的第一部片《罪與罰》。 現如今用「作者論」的觀點倒回去看,阿基導演也算蠻從一而終的。 阿基會拍《罪與罰》,是因為看過楚浮訪談希區考克那本書,希區考克一直在讓助理去買劇本(如果希區考克本人去買,版權費應該會爆貴..) 希區考克覺得不是所有作品都適合翻拍成電影,比如希區考克從來不碰杜斯陀耶夫斯基的作品。所以阿基就想挑戰希區考克的說法。 《罪與罰》被阿基改編得有點不像原著了,地點也被搬到了赫爾辛基,但是氛圍和原著還蠻像的。男主角周圍的人意識到男主角是兇手了,但是周圍的人沒有揭發他,因為不揭發就可能有某種「獲利」。最後男主角講了很有哲理的話,談到人類恆久性的孤獨。 阿基第一部片《罪與罰》就拿到了芬蘭的新導演獎(芬蘭年產電影十部左右而已…競爭比較小…笑)。 《天堂孤影》是阿基和Kati Outinen還有Matti Pellonpää合作的開始。 Kati現如今還一直和阿基合作。 《天堂孤影》今年金馬的預告片剪接的一段,很像《彩雲飛》,只是是「恐龍版」(誤…),男女主角就坐在沙灘看海,然後男主角Pellonpää撲倒Kati,Kati原本在抽菸,撲倒以後,鏡頭拍的是Kati手中的煙。 但其實這部片沒那麽浪漫,在講勞階級的友誼和愛情,是非常現實的。這部片最迷人的地方在於男性的情誼。 男主角是清潔隊員,想要自立門戶,但男主角朋友出了意外。女主角是超市收銀員。因為一個創可貼,男女主角建立起關係。後來,女主角找到了新工作,但也和經理之間出現了某些情愫。女主角搖擺在清潔員男主角和服裝店經理之間。這真的是宇宙難題,女主角該如何選擇?女主角最後問男主角「你可以養活我們兩個嗎?」,這個問題也是一個句號,因為女主角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和男主角在一起。 卓別林的《城市之光》,女主角是瞎子,卓別林偷看女主角,女主角澆水澆到了男主角。男主角一直幫助女主角,但女主角誤以為男主角是一個有錢人(聽到卓別林從車上下來),才開始向他賣花。卓別林付出一切,而自己鋃鐺入獄。女主角發現男主角不見了之後,誤以為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以為男主角幫她是對她有意思。卓別林最後出獄,有小孩子欺負他。女孩子已經開了花店,眼睛好了,她看到流浪漢卓別林,女孩給卓別林一個銅板,卓別林不要,說他只是想要一朵花。女孩一碰到卓別林的身體,意識到卓別林就是之前幫助她的人。這一刻,女孩子要不要問卓別林?女孩一直以為是富人在幫助她,如果她問了卓別林,那她之前的夢想就破裂了。這很殘酷。 伍迪艾倫就沒有卓別林這種境界,《曼哈頓》最後,女主角就說給她六個月的時間,等她從倫敦回來就給男主角答覆。 《新橋戀人》,女主角快自我放棄了,到橋邊,然後遇到了男主角。後來,男主角想要燒掉所有的報紙,不小心燒死人,男主角就入獄了。最後,男主角跑去找女主角,在塞納河畔談判,最後兩人一起掉到河裡面(很恐怖…導演還故意拍到兩人要被漩渦捲進去),到最後女主角應該回到男主角身邊了,因為導演讓整個巴黎都在放煙火。好啦,對於煙火應該是理解成祝福的煙火,是導演對跨越階級的愛情的禮讚。 《浮雲》最後,一個俯角拍男女主角看天空。但電影中的壞人依舊存在。阿基不喜歡拍暴力,他不迴避暴力,只是不拍出來(省略暴力的過程),非常短促地交代了醜陋的暴力。 阿基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才給男女主角最後的關懷。 阿基先想好題目,再寫劇本。他寫劇本很快。 阿基每次都想給角色悲慘結局,但最後都因為同情角色,所以給了一個稍微緩和的結局。 阿基導演的《亞麗爾號》,有點在幸運悲劇幸運悲劇之間搖擺。男主角獲得一輛敞篷跑車,但是北歐很冷。男主角被搶劫,只剩下跑車。男主角因為跑車,遇到了開罰單的女主角。男主角後來入獄,卻遇到了一直幫助他的人(Pellonpää飾演)。 阿基拍搶銀行很容易,就是男主角進去,然後出來,撒了一些錢在街上。 聞天祥一開始不喜歡Kati這個演員,他真正喜歡上Kati是在《火柴廠女孩》。而且這個《火柴廠女孩》的女主角最後沒有離開。 《火柴廠》敘述重點在女主角身上。女主角是平凡的在火柴廠工作的女孩,生活很單調,她和父女關係冷淡(女主角買一件裙子都會被父母打耳光,有點像《鋼琴教師》)後來女主角穿上洋裝,遇到了一個男人,她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但這個男人是渣男(很通俗劇)… 後來女生還寫信給這個男生,直到女主角落款,觀眾才知道女主角叫什麽名字。(看到這,聞天祥覺得自己快落淚了),落款其實包含著對未來的想象。所以當這個想象破滅,女主角最後玉石俱焚,也是可以理解了。 阿基很崇拜布列松和小津。 (……時間不夠了,講座草草結束…………)
一个关于“低谷”的故事。阿基一向将目光聚焦于社会的贫困。这个故事将一对夫妻先后失业的苦逼生活,刻画得让人看得心痛。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为了争取一点点赖以活命的权益,可能搞得会失去更多。比如片中丈夫去找妻子非法雇工的雇主讨要欠薪,被揍得个半死。有的人都活不下去了,有的人沉溺于自己的享受逍遥之中。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导演安排了一个上扬的结尾,最终,妻子巧遇前雇主,冒险合伙开了新的餐馆,终于迎来了新的黄金时期。人生灰霾的日子看似结束了,但这就像胎记一样,将留存于记忆深处。此片中,女主角让人印象深刻。她陷于贫困,但一直没有失去自己内心的尊严和底线,也因此赢得前任老板再度合作的热情。人生因此有了新的转机。倒是男主角显得幼稚得多。可见女人往往总是更成熟的。因为女人经历的痛苦和煎熬比男人多。有些东西,是再大的挑战,也不能任意丢失的。
下岗创业指南。“新无产阶级”,小资、中产式的审美、雅致,无产阶级劳动者式的窘迫而危在旦夕,越看越觉得不似考里斯马基之前的趣味,特别是屋里的画作、sony电视机,像是佩龙帕一贯的角色所可能的一切,最后的确提及纪念他。儿童肖像、墓地,都是佩龙帕。活着就有希望,苦尽甘来,痛仍在。
目前最喜欢的一部阿基,开场一曲爵士就让我完全深陷。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也不摆出苦大仇深的姿态,面对苦闷又煎熬的生活,电影拍得沉静、舒服、熨帖。极简的影像风格一下让我想起了韩松落曾经写过的一句影评:“又冷,又洁净,又暖。”共渡难关的夫妇,互相帮扶的老友,一抬头,就能看见希望的天空。
贫贱夫妻百事乖,浮云偏逢漏屋雨,静如小津冷如松,道是无情却有情
在之前总会觉得在表现形式上与布列松的电影很相似,都是不强调表演的“影像写作”。但在精神上看着越多越区别明显,虽然是北欧的阴冷,永远低饱和的调子,但无论生活处境多凄苦、多郁闷,你是不会在人物的脸上看到一丝愁容的,更不用说是哭泣了。若人生只是一出排演好的戏,那何苦悲惨流泪。
【台北金馬影展展映】下崗再就業,苦澀生活中又帶有濃濃溫情。再加上些許冷幽默。不過結尾的這份美好又是那麼虛無縹緲而不切實際。某種角度和黃宏小品一樣。讓人不由得想哼起劉歡的那首歌: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重頭再來......
芬兰语跟瑞典语没有亲缘关系,但高元音饱满到裂化还挺像的……考里斯马基太会调动共情了,结尾真的是胸口一块大石落地的感觉,观众跟角色的心理是绑在一起的。不知道芬兰人居家的布置与配色是不是这么简约,但发现了一处导致强烈舞台感的因素——家中内景用的是硬光,人在墙上留下浓重清晰的影子,这似乎是非特殊表达时很少会采用的打光。
混合喜剧元素的悲剧,最后是放晴。那些风格化(室内场景设计也是)的冷幽默(鸡怪的太对我胃口),令人想发笑,却又笑不出来。在结尾,摄影机的俯视对应男女的仰视,回想开头的爵士乐表演,镜头从仰视到平视(带出餐厅没聚神的客人),最后变为俯视,既伤感悲悯又温情。其中能看到很多电影的影子。
困境的产生 相濡以沫的爱情 他带来的那束鲜花 无一不让我想起法斯宾德的《Ich will doch nur, das ihr mich liebt》不成想的是,这一部我竟然哭的更厉害。难以自制。
去买电视看吧,反正钱也还不起了;去看场电影吧,无论如何生活也不会再差了。喜欢上完夜班,在风雪中搭上你的电车后的轻轻一吻;喜欢无论去了哪里,回到家都要带回来的一束花。所以任你卖了车、输光钱、丢了工作、体检没过,都愿意无条件信任你。生活本来就是如此,搀扶着过一生,总好过酒杯里盛果汁。
目前最爱的一部考里斯马基电影。1.尽管围绕着失业下岗的主题,且大半时间人物命运与心境都渐次跌坠下沉,但阿基却大胆地摒弃了灰暗阴郁的纯冷色系,对每个场景的色彩都做了精妙调配,室内后景多为淡蓝色,暖黄为辅,红色(尤其是女主的酒红大衣)点染其间,整体多用降低饱和度的红黄蓝绿,甚而接近于莫兰迪色,美观耐看又冲淡了悲凉情绪。2.又见内敛克制的冷感表演,与浓烈抒情的配乐相调和(片头钢琴爵士与[lonesome traveller]太棒)。3.本片呈现的亦是从小资意外滑落至无产者再竭力回升,以及女性自助与拯救身边男性的历程,男主那份宁可饿死也不申请失业救济金的自尊心令人五味杂陈。4.阿基依然以画外音的手法间接回绝暴力,一如制服疯狂厨师与男主被揍的场景。5.影院中的激烈战斗声、红色售票墙vs[地球之夜][钱][亚特兰大号]海报。(9.0/10)
生活就是在你顺风顺水时给你当头一棒,在你触到谷底时绝处逢生。
Kati Outinen的演出总是一再令我明白,表演其实不是单靠脸部表情,肢体动作和几乎没有表情的表情和音乐,就完全可以表达情绪。Matti Pellonpää孩时的照片放在书架上,Kati擦拭书架、凝视照片、转身、头靠在书架边上,这一段表演用来怀念Matti,几乎没有表情,但可以看到她的呼吸、颤动和怀念。2021.11.13 是啊,今天看的三部阿基里的Matti,第一部是可靠的垃圾处理工,第二部把我埋在垃圾堆里,第三部用照片怀念这个本来写给他的角色。看阿基的电影,芬兰给我的感觉不是社恐,而是永不低头的骄傲。
阿基这部拿捏得真好,风格、情节与情感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苦情戏用他这种颇为布列松混合小津式的极简方法有效避免了煽情,但文本对社会暴力结构的深刻揭示又精确地使人物令人同情。矛盾的解决方式虽不无降神之嫌,但也是个"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表述(新饭馆叫“Työ/work”哦),订饭还要靠工联
无产阶级,移民话题,鲜花,御用女主角,对空间和色彩的运用,考里斯马基让我梦回法斯宾德了。如果拿本片和《恐惧吞噬灵魂》对碰,无疑是法斯宾德的胜利,《薄暮之光》也不敌《狐及其友》。但他们最大的不同在于,考里斯马基的电影苦涩仍有希望,法斯宾德将冷漠进行到底。一个无关紧要的巧合,1982年法斯宾德去世后不久考里斯马基才正式开启自己的导演生涯,我假装听到了续曲。
原来是餐厅电影!!!一度以为考斯基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永远处于经济危机,但或许他只是关注这些卑微、体面又想自食其力的底层人物。从电影院跑出来要求退票的一幕太搞笑了——虽然表面上一点都不好笑。然后,厨师油头粉面的回归更搞笑。只能说,结尾太温暖。
高福利国家也不是阳光普照的呀,也许不小心你就身处阳光找不到的阴冷角落。
Aki标志性的东西都在,比如对比分明的配色,比如让人物从镜头里走开,又比如Outinen……但我就是没法接受。用音乐把空间添得满满当当,甚至让演员做一些卡通人物才会做的表演,这样的Aki不是我认识的好Aki。
1、这是把人往死里逼的节奏,一点点掐着人的喉咙,在你胸闷的快要爆裂,绝望的即将窒息时给你一点甜。2、还好有点甜,这时候阿基兄还给人一点希望,《薄暮之光》里还那点希望的光都被他黑了。时间改变着一切。3、音乐美的很有生活质感!
89/100 “影像-情境”。考里斯马基对北欧风格的捕捉太精准了,静息态固定机位,机械式的镜头平移、人物调度,在舞台化布光中,一种可观看的、同时又带有间离的“情境”逐渐产生。引入了资产阶级的现代异化(失业情况下的小资产阶级事实上是被无产化的),人物在社会情境中,人物在家庭情境中。可《浮云》却并非聚焦于社会学的,而是哲学的、贴近人物的。失业不接受救济,这份固执的尊严充满着加缪式的、对生活荒诞本质的反叛。形式上还是冰冷的,与独特的行为冷幽默、与摄影机构建起的影像交融,升华为独特的北欧气质,在收尾的俯拍下给予出恰到好处的温暖。
在失业的痛苦日子里就是要看看这黑色幽默的励志片。当然这种结局反倒让我觉得现实生活更加悲凉得多呢⋯⋯